誰知。
血手再度用力,幾乎把談思遠的手腕抓得發青。
「……不……別管……思遠……聽我的……活下去……我爸媽……阿南爺爺……都等你……保護呢……」
氣息越來越弱,到最後幾乎只有把耳朵貼上去,才聽得見。
不過這都不影響夏音理解小峰的用意。
他沒救了,就跟旁邊掛著的阿南一樣,用抗生素也只是稍微延緩下死期而已,談思遠根本沒辦法把他們帶走。
小峰也早就想明白了這一點,所以,一直竭盡全力地阻止談思遠,甚至搬出親人來逼迫他離開。
談思遠會聽嗎?
夏音輕輕眨了下眼,不會。
以目前對他的了解,談思遠雖然偶爾插科打諢,看起來不正經,但越是這樣,越是在掩飾內心的難受與愧疚。
沒有人願意只有自己從深淵中活著走出,曾經跟自己並肩作戰的戰友,卻永遠地留在了戰場上。
這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愧疚感,很多時候會折磨著倖存者的一生。
夏音知道談思遠根本沒走出來,他也不願意自行走出,除非,打破這片污染域,才能了卻他的執念。
夏音在心中思忖著,而談思遠那邊,也確實如她所想,沒有答應小峰的要求。
他快速往小峰手臂推進針劑,隨後沉著面容,徐徐起身。
知道他不會放棄,夏音什麼都沒勸,帶頭走出護士站。
此時的三樓,鴉雀無聲。
對他們威脅最大的護士長已經死在保齡球瓶下,接下去的路程,只要他們不故意作死,完全可以大搖大擺地一路下到負一層。
也正因沒了威脅,憋了很久的亞力士終於有勇氣問出口:「那個,大佬……之前你是怎麼……然後唐娜她又為什麼……」
說完,可能擔心自己問太多,引得她不高興,又忙補了句:「啊我沒有要探究的意思,就是有點好奇,如果大佬覺得我廢話太多,可以不回答!」
夏音回頭,好笑地瞧了他一眼:「這有什麼不能問的?」
她既然敢當著亞力士和談思遠的面使用道具,就沒想過會顧忌。
於是直言:「我有個道具,可以隱身。唐娜手裡的東西是我塞給她的,她看不見我,自然被我當靶子用。」
明面上裝作順從,暗地里卻給護士長告狀,這種傢伙不現在除掉,難道留著當定時炸彈麼?
那保齡球瓶一敲一個破,拿給身體只有小孩子的唐娜用,剛剛好。
而且她這麼一隱身,對護士長動手的便不再是她,而是唐娜,怪物自然第一時間找唐娜算帳。
至於她自己?
退居幕後,完美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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