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刀的刀尖離開了刀鞘,她將刀鞘擱在床沿,單膝跪在了床上。
此刻她距離青年只剩下了不到半米的距離。
餘閒雙手握住了刀柄,上半身直立起來,將刀尖對準了他後背的心髒處。
怎麼才能殺死「哥哥」?
他不可能是人類,僅僅是用唐刀穿透他的心髒,不足以讓她能安心。
刀尖緩慢移動,逐漸貼近了沉睡中青年脆弱的脖頸。
借著昏暗的月光,她看到了脖頸處的青色血管。
不如直接將他的脖子割開吧。
鋒利的刀刃貼了上去,刀刃散發的寒意席捲著脖頸處的肌膚,青年睡熟的面容在她沒注意到的時候微微蹙起了眉。
餘閒默數了三個數,將所有雜念拋卻在了腦後,手腕用力,手肘往後一縮,唐刀的刀刃便直直地朝著脖頸割了過去!
冰涼鋒利的刀刃割破了薄軟的肌膚,血液順著平滑的刀身流淌了下來。
暗紅色的血,滾落到了床單上,濺進了她眼眸里,一大片一大片地暈染浸透,她聽到了令人牙酸的骨骼斷裂聲。
餘閒渾身的肌肉繃緊,每一塊肌肉都顫抖著,精神前所未有的興奮,整個人如同陷入了癲狂之中。
她要殺了他,殺死這個偽裝她哥哥的怪物!
就在此時,隨著一聲怪異的輕響,床上被割斷了一半脖頸的青年倏然睜開了眼。
下一刻,手腕處傳來一陣劇痛,視角快速翻轉,她的身體被巨大的力量拉扯著壓在了床上。
那道壓在她上方的陰影,半垂著血淋淋的頭顱,滾燙的鮮血從他的脖頸處噴涌而出,染紅了目之所及的所有一切,被割開了另一半的頭顱連著皮肉,臉上掛著令人驚悚的笑容。
「妹妹……」
他竟然還能開口發出聲音。
「原來真要謀害哥哥啊。」
那聲音是余景的,但餘閒卻感到一陣悚然。
那張原本屬於余景的臉,在她面前不斷拉長,額頭朝著上方頂起,下頷朝著下方垂落,眼眶里湧出一股股黑色的液體,眼睛如同一個橄欖球。
他張大了嘴,口中發出尖銳的嚎叫,漆黑的嘴裡沒有牙齒,足以塞進四個成年人的拳頭,嘴角隨著他張嘴的動作而撕裂開來。
餘閒強忍下心中的驚懼,手腕用力轉動,唐刀直直地再次割向了上方的頭顱。
血液灑落在她身上,她如同一個殺人如麻的魔鬼,滿身血腥地露出僵硬的笑容,像是要以此來展現出她的勇氣。
刀刃雪白的光芒在月光下一閃而逝,捅入了余景斷裂的脖子裡。
她咬牙切齒地吼出了聲。
「我當然,要殺了你!」
「你這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