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趙天齊能上學的原因,畢竟就當時的趙父趙母看來,上學這種燒錢的行為,根本就是傻子才會做的。
將原主她爹下葬之後,趙母便將原主以童養媳的名義給帶回了趙家,而彼時原主還小,原主爹留下的一切,便都落到了趙母她們手裡。
只可惜趙母她們就是目不識丁的農村人,偌大的繡坊留到他們手裡,無異於是讓文盲做高考試題,一竅不通便罷還有外界同行的打壓。
很快,這繡坊在二人手裡便開不下去了,兩人一合計,便打算將繡坊給賣了。
而剛巧,當時買繡坊的人,便是楊顯。
也就是說,現在的楊記繡坊,前身其實是原主家的桑記繡坊,而且從原主的記憶喬月得知,這麼多年來,趙家其實一直都和楊記繡坊有聯繫。
每個月,趙母都要去一趟楊記繡坊,至於做什麼,原主沒有問過,趙家人也從未透露過。
但縱使知道這些,喬月也想不明白,這次的事兒,趙母在其中,又能起個什麼樣的作用。
好在很快縣衙就到了,偌大的公堂前面圍滿了人,層層疊疊,看不清裡頭的情狀。
喬月倒是沒什麼感覺,畢竟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有什麼好怕的。反倒是牛逼了一路的趙母,這會兒看著威嚴莊重的縣衙,氣勢一下子萎了。
為首的官差呵斥一聲,頃刻間,圍著的人便自動讓出了一條路來。
喬月這才看清楚裡頭的情況。入眼的兩排是班房的差役,手裡拿著殺威棒,一個個挺直著脊樑,哪怕外面吵成一團也目不斜視。
靠左邊坐著個老頭,正低著頭在紙上寫著什麼,喬月猜測,那人該是電視劇裡面聖堂時負責記錄的師爺,而正中間「明鏡高懸」匾額之下,一身藍色朝服,正襟危坐之人,儼然就是清水縣的縣令陸謹。
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橫眉立目,八字鬍,一張嘴抿成直線,看著就挺凶。而在他的下首,就是跪著的陳娘子和楊記繡坊的東家楊顯。
楊顯旁邊還跪了一個男人,只是對方低著頭,背對著她,喬月也看不清模樣。
待她們走近,領頭的差役上前一步稟報導:「稟大人,玲瓏閣小東家及畫師喬月,和證人趙李氏已經帶到。」
他說完,便看了喬月他們一眼,喬月知道,接下來,該是她們行禮跪拜了。
雖然作為一個現代人,喬月並不喜這些跪來跪去的凡俗利益,但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眼下這個情況,她不跪就是藐視公堂,那可是要挨板子的。
思及此,喬月稍稍往陳娘子哪兒移了兩步,雙喜跪地,盈盈拜下,「民婦桑喬月拜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