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信不信,剛才那個黑衣男,長相肯定很一般。」
「哦,為什麼?」聽她這麼說,沈青書有些好奇地撩了撩眼皮。
畢竟方才那一番打鬥,那黑衣男子從始至終都沒轉過臉來,即使是露出來側臉,也被頭髮掩蓋著,他們隔得遠,根本就看不清他的長相。
「那句話咋說來著,英雄救美,如果救人的是個美男子,那那個女子就會說,『公子大恩,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才能報答』,可若是長得醜的,那她就不是以身相許了,而是當牛做馬來報答了。」
「剛才那女子說了要當牛做馬,肯定是那男子長相一般。」
「哪來的歪理。」沈青書啞然失笑,「誰說救命之恩就一定要以身相許,難不成你當初願意嫁給我,也是因為我的臉?」
「嗯,不然呢。」喬月正色著說:「那會兒我又不了解你,難不成還是你的內在打動的我,當然是靠外表啦!」
沈青書:「……」雖然知道她說的是實話,可就是有些高興不起來呢。
「好了,」喬月笑笑,湊到他跟前去,「心情好點兒沒?」
「嗯。」沈青書點點頭,隨即又嘆了口氣,「世道本就如此,其實也沒什麼。」
他伸手揉了揉喬月的頭頂,溫聲說:「謝謝你,月兒。」
兩人到齊家,齊松也剛收拾好說要出門。三人坐上馬車後,由齊松指引著,往平西鎮走去。
下雨天路滑,原本一個時辰就能到的路程,現下整整走了一個半時辰。喬月坐的人都要僵了。
到了地方,齊松並未下車,畢竟他就是個引路的,至於這買賣怎麼談,還得看他們兩口子。
喬月在沈青書的攙扶下下了車,入眼的只是一個不怎麼起眼的小院子。獨棟的,四周種著向日葵,再遠些似乎是些別的花,哪怕在雨幕中,顏色也挺艷麗。
看來齊松還真沒說錯,這莊園是挺大。
沈青書撐著傘,喬月敲門。
浸過雨的木門濕噠噠的,環扣扣在上面的聲音也是悶悶的,摻雜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中,聽不真切。
但好在有人就在門口,很快就開了門。
開門的是個老翁,頭髮花白,一身粗布短打,開門的手青筋虬曲,渾濁的眼打量著他們,「請問你們找誰?」
「老伯你好,我們找這片莊園管事兒的。」喬月溫聲說。
「管事兒的?」那老翁眯了眯眼,擺手,「哎不在不在,管事兒的昨兒出去了,不在這兒。」
「那老伯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啥時候回來?」
「去哪兒,左不過是一些煙花柳巷之地,至於啥時候回來,那就看他興致了,少不了要三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