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聲,大門重重的關上。
趙燕兒被推了個趔趄,往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子。
她揉著那被推疼的胳膊,看著那聳立的高樓,忽然就想起方才春草要請喬月去醉香居吃飯。
醉香居那是什麼地方,稍微點兩個菜就得一兩銀子。
她原以為離開村子,春草的日子應該過得很艱難,可事實卻恰恰相反。
她成了繡娘,她穿著艷麗的衣裳,她打扮的俊俏,還能請客吃得起醉香居。
怎麼可以這樣……
趙燕兒看著自己已經被洗的發白了的衣服。自喬月走後,她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可曾經她最看不上的春草,卻過得如此風光恣意。
她不允許……
絕對不允許……
趙燕兒攥緊手掌,一個惡毒的想法油然而生。
她娘不是要她嫁人,她見過那個男人,年紀都能當春草的爹了……
醉仙居大堂里,春草正等著上菜呢,忽然覺得後背一涼,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怎麼了這是,可是著涼了?」喬月就在她對面,察覺到她的異常,淡聲問。
「沒什麼,估計是誰念叨我呢。」春草無所謂的聳聳肩。這段時日,她常這樣,估計就是她娘念叨她呢。
兩人都沒往心裡去,吃過午飯,喬月去玲瓏閣,春草則是回了繡樓。
看門大叔看到回來,就把今天有人來找她,說是她朋友,兩人鬧了矛盾,東問西問的打聽個沒完的事兒告訴了春草。
「那她有沒有說她是誰?」春草皺眉。她可沒有什麼鬧了矛盾的朋友,她的朋友,從始至終就只有喬月一個。
「沒有,她就自顧自的看院子裡頭,我看著年歲不大,應該和你差不多。」看門大叔見她臉色不太好,擔心道:「怎麼,你跟那個人是不是不對付?」
「不是。」春草搖搖頭,可心裡卻覺得不得勁兒。
自這段時日以來,除了喬月,幾乎沒有人來找過她,可現在,那人不但找上門來了,還打聽她的消息。
跟她年歲相仿又不對付的人,想來想去,整個村里也就只有趙燕兒了。
想到是這個人,春草霎時就出了一身冷汗。
趙燕兒的性子她明了,若是被她知道自己在這兒,相信很快她娘也會知道,到時候……
但這一切都是猜測,她只希望,那個人不是趙燕兒。
一下午,春草都有些心神不寧的,繡刺繡好幾次都走神,針扎進了肉里,滿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