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她神氣個啥,不就是來了輛馬車嗎。」那人一臉不屑,「我可是聽說,沈家門前停了兩輛馬車呢,那人家也沒像她似的。」
「兩輛,是誰家的?人家可來得是柳家呢?」
「柳家咋了,柳家的馬車,不也是去了沈家嗎?」那人嘟囔。
「不可能吧,那人不是說,他還有事兒呢,總不可能人家撒謊吧!」
周林自然沒有撒謊,他確實有事兒,那那就是去沈家接柳溪寧。
他們是一塊兒來的 ,只是到了村口兵分兩路,他來了趙家,而柳溪寧則是帶著桃紅提著禮品去了沈家。
沈家門前的兩輛馬車也確實在,來的是朱文和陳娘子。
兩人都是來賀沈青書的,陳娘子還帶了春草的一份兒禮。
「她不想看見村裡的人,就沒來,托我把這個帶給你們。」陳娘子將禮盒遞給喬月。
喬月也有個幾天沒見春草了,猶記得那日來的時候,春草整個人都還蔫蔫的沒什麼精神。
也是,遇上親娘為了錢把自己賣了這事兒,是個人都遭受不住打擊。
「春草現在咋樣了?」喬月問。
「好多了!之前她還推辭著不願識字,這次我問,她倒是答應了,而且聽她的教習老師說,她學的可認真可起勁兒了。」
陳娘子接著說:「我想著把賣身契給她,但她不要,她說既然我買了她,那她就是我陳家的奴。」
說到這兒,陳娘子也不由得嘆了口氣。
春草這孩子,就是為人太執拗,讓人沒有辦法。索性那賣身契她也沒去官府備案,其實就跟張廢紙也差不多,放在誰那兒都一樣。
兩人聊了幾句,喬月就請陳娘子上座,和朱文他們一桌兒。
本來打算讓柳溪寧也坐那兒的,可這小妮子非要和村裡的女人們一塊兒。這會兒早都打成一片了,一點兒都沒有小姐架子的聽人說村裡的八卦,笑得前仰後合的。
喬月也由著她去,自己去和沈青書一塊兒,給村里人敬酒。
這村里難得有生面孔,而且還這麼合群,那些好說人閒話的,自然就按耐不住了,把村里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都要拿出來說一說。
這說來說去,最後就又說到了喬月和趙家的恩怨上。
柳溪寧本就對這事兒一知半解,喬月跟前她也不敢細問,知道她們知悉此事,自然是來了興趣。
「我聽說,月月之前是那個趙天齊家的童養媳是吧?」她問。
這種事情,往往是她起個頭兒,就立馬有人接話,「可不嘛,當年喬月他爹去世前,覺得留下她一個孤女不放心,就和趙家的小子訂了親,做了人家的童養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