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離桃花面不遠有個閒置的院子,她就順便租了下來,有時候店裡生意忙太遲了,大花她們就歇在那兒。
院子不大,但房間卻不少,喬月給她們兩人一間。那兩個被父母賣的女孩住一間,臉上被黥了字的單獨住一間。
安頓好了住處,接下來就該是喬月給三人取名字的時候了。
喬月雖說有大學文憑,但對於取名這事兒還真不擅長,便想著問問她們原名叫什麼,若是不難聽,就繼續叫著就行。
「我叫招娣。」那個稍高一點的女孩說。
「我叫」
「既已賣身為奴,哪裡還有什麼本名,夫人隨便取便是。」
臉上被黥了字的女子忽然開口,打斷了另一個人的話。
聞言,原本那兩個欣喜不已的人當即冷下了臉,覺得她多話。
這名兒是父母取的,哪能隨意更改。
真是醜人多作怪。
「我叫拴兄。」另一個被打斷話的女子瞪了黥面女子一眼,再次開口。
她急於表現,希望夫人能留下她的名字。卻發現夫人的目光已經全然被那個醜八怪吸引過去了。
喬月細細的打量著那黥面女子。
方才在人牙子哪裡,她就是被她那雙生無可戀的眼神給觸動了。如今,她神情依舊淡漠,但說出來的話,卻比那兩位女子要更加恭敬。
而且看她的長相,忽略她面部那稍顯顯眼的黥刑圖案,她其實長得不差,五官周正,面部輪廓柔和,不難看出,在此之前,她該是個極溫柔的人。
但對於一個女子來說,尤其是古代女子,黥刑還不如直接殺了她呢,想來她也是遭遇了諸多嫌棄,所以最終人牙子也不得不將她和那些老弱病殘放在一切,打算便宜處理。
在察覺到自己的打量讓她不自在後,喬月忽然出聲,「滿身荊棘,卻無法掩藏自身的艷麗,即如此,那便喚你玫瑰吧。只有經歷過風雨,才能綻放得更加芳香濃郁。你說是也不是?」
雖是個問題,但喬月並沒有打算聽到他的回答,而是將目光落到了另外兩人身上,「至於你們二人,便一個叫茉莉,一個叫丁香吧。」
她沒什麼起名的天賦,用花名剛好省事兒。而且她都給黥面的女子取名了,另兩個便也不能用本名了,總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對於這個名字,黥面的女子倒是沒什麼意見,微微俯身,禮數周到:「玫瑰謝夫人賜名。」
也不知是不是喬月的錯覺,她總覺得,她的語氣,好似比剛才多了幾分溫度。
其餘兩人面面相覷,最終也只能不情不願的,學著玫瑰的樣子的行了個極其彆扭的禮。
「茉莉謝夫人賜名。」
「丁香謝夫人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