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元氏一直都拉著喬月說話,雖說也沒冷落著柳溪寧,但言行還算正常。
高企也沒有再刻意去優待柳溪寧,這些事兒蕭子規也都看在眼裡,漸漸的也放下了防備。
許是真如他舅舅所說的,因為他不願意,所以她們放棄了。
一頓飯吃得到還算是其樂融融,席畢,侍女拿來了飯後水果。
都是些當下的時令水果,蘋果,梨,還有一小盆青梅。
翠綠翠綠的顏色,光是看著就讓人攢口水。
「這是我們乾州的特色,萬家青梅,個大又飽滿,沈娘子和柳姑娘嘗嘗。」
喬月嗜酸,這青梅她在現代也常吃,一連吃了好幾個也沒覺得怎麼樣。
但柳溪寧是一點酸都沾不了的,皺著眉面目猙獰的啃完一顆後,是打死都不願意碰第二顆。
「這青梅是朋友送的,有好些呢,只是家裡人都吃不了酸。若是有個孕婦倒是剛好。沈娘子若是喜歡,走的時候倒是可以多帶些。」
說到這兒,元氏又嘆了口氣,「今年青梅收成好,但這玩意兒又酸吃的人少,眼看著是要砸手裡了。」
這宋送青梅的朋友其實是她二十的玩伴,她夫家在萬家莊有莊子,是專門種青梅的。
前幾年春日霜凍嚴重,青梅收成少,價格也高,他丈夫看見商機,就趁機以高價買了樹,將近又種了幾十畝地的青梅,想著今年多掙些錢。
結果今年「天公不作美」,青梅樹開花的時候天氣炎熱,並無霜凍,青梅結的多,反倒是沒有價格了。
一堆青梅也算是砸手裡了,所以儘量送送人,剩下賣不出去的,就只能爛在地里了。
喬月先前在看到青梅時就已經想到了青梅酒。眾多果酒裡面,她其實最愛的就是青梅酒。
只是青梅這東西清水縣沒有賣的,她原以為這玩意兒是個金貴東西呢。
「這青梅胃酸,吃到是吃不了多少,不過可以用來做酒——雕梅酒。」喬月說。
「雕梅酒?」在一旁許久沒出聲的蕭子規插話,「可是和酒莊的那些果酒是一個做法?」
「不是。」喬月搖頭,「這雕梅酒是青梅釀酒而不是泡酒。」
「這是怎麼個釀法?」蕭子規不知道,水果竟然也可以釀酒。
這雕梅酒喬月也是之前去雲南大理採風時喝到的,她詢問過做法,甚至還上手嘗試過,但蕭子規這般步步緊逼,她反倒不知道怎麼說了。
「不如我演示給你看吧!」喬月說。反正時間還早,閒著也是閒著,今日在外頭晃蕩了一天,她是一點兒靈感都沒尋到,索性晚些回去直接睡覺了,免得心煩。
雕梅酒,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就是雕梅。
要把用草木灰水清洗過的青梅用刻刀在梅肉上雕刻出連續曲折的花紋,然後從空隙處擠出梅核,再將去了核的梅肉輕輕壓成菊花狀鋸齒形的梅餅,放入清水盆中,撒上少許食鹽,以去梅子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