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企接著說:「如今酒莊上下都忙的不行,沈娘子過來,輕輕鬆鬆幾句話,帳房又得加班加點。也是,沈娘子不參與酒莊的事,自然不知道這其中的辛苦。」
喬月原本還不明白高企的又陰陽怪氣是從哪兒來的,如今倒是聽明白了。
好傢夥,這是在點她呢。
覺得她不幹活,卻輕輕鬆鬆就將錢給分走了。
「高叔此言差矣,說說我不參與酒莊的事務,這長酒的酒方,不就是從我這兒出去的嗎,更何況,在長酒的宣傳上,我也可是出了力的。」喬月輕笑,語氣淡然,「高叔總不會覺得,上次的藏酒活動能成功舉辦,靠的是高家在乾州的威望吧?」
這一連幾次的冷嘲熱諷,便是泥塑的人都是有點氣性的,更何況高企針對她可不僅僅是她干不幹活的原因,而是因為她是女子。
她老早就發現高企破有些看不上她女子的身份,當時她只覺得是不是因為她看著年紀小不靠譜,所以他才有些不相信她。如今看來,這人就是思想迂腐,覺得女子不如男子,所以她干點啥都要冷嘲熱諷的陰陽兩句。
既如此,她也不必給他面子。
當陰陽人誰不會啊。
她好歹還是酒莊的股東呢,高企說白了頂多算是蕭子規的債主,也是借著親戚的身份,如今才能在乾州揚眉吐氣。
高企向來在家裡作威作福慣了,這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子給懟了,而且還是不留絲毫情面。
但他也不好直接撕破臉,冷哼一聲,「沈娘子倒是伶牙俐齒。」
還挺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那藏酒活動,分明就是柳家幫的忙。
「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喬月笑笑,「我這人性子直,還希望高叔您別往心裡去。」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高企看著自家外甥明顯黑下來的臉上,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是深深的看了喬月一眼後,拂袖離開。
「抱歉,我舅舅就這樣的性格,你別往心裡去。」蕭子規替高企道歉。
「沒事兒,反正他也沒占到便宜。」喬月無所謂。
蕭子規也知道這次是自己舅舅不占理,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發現高企其實挺小心眼的,幾次三番暗示他將喬月踢出局,說什麼現在酒莊生意穩定,靠的是他們舅甥倆,喬月啥也不干,就要分走三成,實在是虧的慌。
對他這個心理,他也是好話說盡,可他就是覺得不值當。
也許他娘說得對,他這個舅舅啊,確實是精於算計,但偏偏又眼界太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