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據說整個向山村都聽見了吳氏哭喊著說劉栓子不孝順。
栓子媳婦兒嫌她丟人,直接慫恿著劉栓子將吳氏給綁了,堵著嘴給扔柴房裡去了。
這大冷的天,吳氏被捆著在那四面透風的柴房裡,可是遭了老罪了。
聽說第二日村長得知消息找上門勸解的時候,吳氏已經凍得手腳都僵直了,人差點就沒了。
吳氏這才看清了自家小兒子的為人,先前的什麼好好給他養老送終的話,不過是為了套出她手中的錢隨口說出來的謊話罷了。
吳氏幡然醒悟想起了大兒子的好,想著藉此裝個可憐,她知道她那大兒子大兒媳婦都是心軟的人,尤其是大兒媳婦,向來是刀子嘴豆腐心,只要看到她現在的可憐樣兒,他們指定不會不管她。
吳氏算盤打的倒是響,但她卻忘了,自己先前對大兒子一家是何等的無情。馮氏自然不必說,早就看清了吳氏那心偏到胳肢窩的為人,所以早就對她不抱任何幻想。而向來有些愚孝的劉順子,經歷這次被自己親娘斷絕關係淨身出戶,又寄人籬下遭人白眼,也終於知道不是所有的娘都值得被孝順的。
所以吳氏找上門,自然是踢到了鐵板,尤其是劉順子,對吳氏似乎格外厭惡。吳氏沒想到會是這個局面,一氣之下報了官說劉順子不孝順,不盡贍養之則。但是切結書是她畫過押的,白紙黑字那是抵賴不得的,就連縣令都不明白,她到底是哪來的臉還敢鬧到官府來。
事情的結果,吳氏自然是沒能得償所願,官府通知劉栓子將人接回家,劉栓子嫌他娘丟人,兩人竟在路上就打起來了。
看著自己曾經最疼愛的小兒子如今這幅醜惡的嘴臉,吳氏一時氣不過,撿起地上的石頭將劉栓子給打了。
聽說母子倆現在又開始鬧分家了。
喬月看完了信,不禁覺得有些唏噓,但卻一點兒都不意外。
俗話說母慈子孝,那要母慈,子才孝。吳氏為人不慈,壓榨大兒子,溺愛小兒子。劉順子性格沉悶,又有些愚孝,但這樣的人,一點心硬起來,那邊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劉栓子自小被嬌慣著長大,眼中就只有利益。吳氏對他有益,他就哄著騙著好話說盡,吳氏手中已經無他所圖,他自然是將人一腳踢開。
劉栓子媳婦雖是誘因,但吳氏會有這樣的結果,其實也是早晚的事罷了。從她一開始狠心將劉順子夫婦趕出門,將所有的積蓄都給了劉栓子開始,就已經註定了。
信的末尾,春草說她今年要跟著陳娘子一起在乾州過年,前些時日正好遇上了蕭子規,所以兩人才會一塊兒給她寫信。
他還說蕭子規旁敲側擊的向他打聽柳溪寧的近況,但被她含糊過去了。
喬月放下信,想起那些在清水縣的日子,也是格外的懷念。
她覺得,如果今年這個年若是在清水縣過的話,一定會更有意思。
至於柳溪寧嘛,無論是她自身還是柳舟年女兒的稱呼,都讓她在一眾京城貴女之中成為了一個不可忽視的存在。她身邊,可從來都不缺追求者。
初一那天,她倆在茶樓,看著樓下時不時走過的成雙成對的璧人,喬月也曾問過柳溪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