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弄醒,我來試試。」藺祥說。
昨天他試著治療李桂,雖然沒有完全治好,但有慢慢讓她停下發瘋撞牆,只要能蘇茂停下一會兒,讓夏白問話就好了。
把蘇茂弄醒很簡單,只要在他沒皮的肉上按一下,他就被疼醒了。
正要掙扎時,被七手八腳地按住了。
藺祥手掌下的白光先集中在他臉上,快速經過他全身,來回給他淨化。
「蘇茂!你快說,你是怎麼回事?和那個村民能有什麼聯繫?你賭過嗎嫖過嗎?」見他掙扎的幅度小了,符雨情連忙問。
夏白:「……」
夏白呆著臉擠到前面,問蘇茂:「你為什麼覺得癢?是什麼感覺?」
「癢……癢,蟲!痒痒癢!」蘇茂又激烈地掙扎了起來。
藺祥咬牙更加快速地給他淨化。
夏白捧著蘇茂的臉,讓他看向自己,「你好好想想,會不會有人詛咒你?你做過什麼會被詛咒的事嗎?什麼虧心事?」
蘇茂茫然了一會兒,又開始喊「癢」。
夏白明白他的茫然,人怎麼可能沒有一個討厭自己的人,只要是討厭自己的人就有可能詛咒自己。也沒有人能保證自己一輩子都沒做過什麼對不起別人的事。
他用力在蘇茂臉上按了一下,他發出一陣痛呼,「我們會努力救你,你好好想想,很嚴重的,和癢和蟲子有關的。」
蘇茂的眼睛一點點睜大,專注地盯著一點,他好像看到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低著頭的,頭髮髒兮兮,手指交疊在一起的女孩。
他初中的同桌,孫珍。
那個次次考第一的女生。
孫珍是個單親家庭的女生,沒有媽媽,只有一個殘疾爸爸。爸爸靠收垃圾養她。
聽說,他們家那個院子堆滿了各種垃圾。即便如此,他們家還是過得非常艱難,她放學後,也要去撿垃圾。
有一次他跟同學在網吧玩遊戲,看到她在外面撿瓶子,一起看了會兒戲,然後向外扔瓶子給她,看到她頂著迎面而來的瓶子,咬著唇一個個撿起來的樣子,覺得還挺好玩的。
他當時對她沒什麼惡意,就是覺得,挺好玩的。
直到再次分桌,他被分到和她同桌,看到其他同學看好戲的樣子,他覺得他和她同類了,非常憤怒。
他想了很多辦法不跟她做同桌,可是如果沒有合理的理由,老師是不會給他換同桌的。
「她髒死了!太臭了!」他大聲說:「他們家是收垃圾的,我看到她在垃圾桶里撿垃圾了,哪個乾淨的人願意跟她做同桌啊!」
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極力跟她劃清界限。
孫珍一直低著頭不說話,她的額頭幾乎要貼到撿來的文具盒上了。
老師:「這算什麼問題,實質性地影響你學習了嗎?」
第二次,他說:「她頭上有虱子!虱子會跳到別人身上的,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