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夏白要用首字提示法,也不會用這種誰都知道信息。要是說他想把這些內容告訴所有人,那就不需要用這種提示,現在誰都知道日記是玩家寫的了。
還有一點明顯矛盾的。
凌長夜日記里落腳時間是「不知道多少天」,他是認為每次他醒來,可能過去不只是一天,所以他知道他是第幾次醒來,而不知道這是第多少天。
這篇日記里有寫「今晚」和「昨晚」,說明寫日記的人以為一次醒來就是一天,那麼日記最後的落腳,怎麼成了「不知道第多少天」?
應該是直接像其他人那樣寫第四天或者第五天。
藺祥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太嚇人了。
他剛才出了一身汗,以為他要完了。
幸好不是夏白寫的。
可是夏白應該給他回應才對,不太可能這時候了,還為了少違反一條守則,而緘口不言。
藺祥又向後翻了翻,後面幾頁也沒有夏白寫的日記。
他不放棄地把日記本放到自己手裡,像是洗牌和數錢一樣,反覆查找,這一翻讓他發現了問題。
這個日記本被撕了一張。
雖然撕得很乾淨,可是從日記本側面,能看到多了一道不明顯的空隙線,說明了它的殘缺。
藺祥心裡的話罵得很髒。
被撕的那一頁就在最後一篇日記前面,一定是夏白寫的日記,裡面一定有對他的關鍵回應。
前面的人撕了夏白寫的日記,又模仿著夏白寫的日記,寫下了這篇日記,可能只想著怎麼改寫他的日記內容,在落腳時間上忘了修改。
夏白的日記呢?
夏白的日記一定有什麼重要內容,才會被撕的。
他一定要把夏白的日記找出來,就算是在馬桶里他也得拽出來,不僅是他要靠夏白的真相苟命,他也不能讓夏白的心血就這麼被毀了,讓這個人以夏白的名義坑害其他人。
第一個翻找的地方就是書房垃圾桶,不能亂扔垃圾,他非常小心地翻找著裡面,確認裡面沒有撕碎的日記紙。
接著他開始翻書架,書不能亂看,他只看書本之間的縫隙,伸手摸書底下。
做完這個工作,他差點暈厥過去,每呼吸一口都像是對身體的懲罰。
從書房出去,走到客廳這段路,他走了應該有十分鐘。
癱坐到沙發上後,他又開始翻找客廳的垃圾。
他沒有時間了,他還要在床上躺滿八個小時,還要去書房寫日記,把夏白日記被撕的事寫進去。
沒有精氣神,人是做不了太多事的,藺祥不僅頭腦昏沉,眼睛還出現了眩暈。
沒有辜負他的拼命,他在垃圾桶里找到了被撕碎的日記紙,可是當他把幾個碎得不能再碎的小碎紙,撿到掌心時,一股濃烈的絕望幾乎把他沖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