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差点就点头了, 可想到自己在他面前的身份,顿时咬了咬唇,水眸无害的看着他, 怯怯道:“没有。”
飞快,丝毫不经大脑的回答让太子冷哼了一声。
他低垂着眼睑,烛光落在他线条消瘦的脸上, 鸦羽似的睫毛散发着冷气。
阮菱暗叫不好,她稍思忖了下,起身凑到裴澜身前,单纯无害的小脸仰着,软软的唇瓣有些讨好道:“殿下别皱眉,皱眉就不好看了。”
说着,白生生的小手放在他眉眼间,轻轻拂了拂。
她们离的很近,近到阮菱能看见他脸颊上的小绒毛,他的皮肤很干净细腻,还有一些凉,烛光打上,透着暖黄的光泽,人也看着亲近不少。
太子没吭声。
阮菱干脆主动承认错误:“殿下走前还嘱咐我听话,可我非但没有,还惹出了这许多祸事,是菱菱不乖。”
她乖巧懂事的样子让太子胸口那股气消散了不少,眼底也渐渐有些温度。
阮菱心里舒了一口气,果然,他喜温柔似水的,只要不逆着他,她这日子就能好过不少。
她起身凑到裴澜身前,素白软嫩的小手放在他腰间,轻音道:“我服侍殿下歇息吧。”
“嗯。”
太子没再怪罪他,阖上眼任她鼓捣,再有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他还有一堆的事儿要处理,便是铁打的身子,此时也有些捱不住。
阮菱低着头却解他的腰封,替他更衣,奈何眼前男人疲乏过度,直接倒在了她身上,压得她“嘶”了声,倒吸了口气。
太子眼皮半掀着,困乏的紧,可那抹柔软却让身体瞬间涌过一抹酥酥麻麻的感觉。
他睁开眼,手撑在阮菱耳旁,漆黑的眸紧紧锁着她。
空气中,一股热气腾腾的情绪在不断上升。
小姑娘眼睫颤了颤,手攥着被他弄乱的发丝,怯怯道:“殿下,您弄疼我了。”
她的发丝极软极黑,更衬托着肌肤瓷白如画。眼下,正用着那双雾蒙蒙的水眸看着自己。
东京城最娇柔如玉的美人,娇滴滴的撒起娇,试问,天底下哪个男子受得住?
太子心底一阵燥热直直涌到了喉咙,他的声音变低,变哑。大掌温柔的穿过她的头发,托住她的后脑勺,随后薄唇直直覆了上去。
柔软,滚烫,像水一样。太子闭上眼,扣在她颈间的手也越来越紧。
阮菱心里闪过一丝抗拒,她蹙起了眉,试图推搡他:“殿下?殿下?”
这话听在此时的男人耳里,却更像是温柔小意的邀约。
太子置若罔闻般按着她漂亮的蝴蝶骨,掌心滚烫的厉害。
被他碰过的肌肤像是燃了火一样,阮菱克制的咬着唇,低哼哼两声。
男人看穿了她的小把戏,刻意在她耳垂上重重一按。阮菱身子一颤,直接哭出了声。
“殿下,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阮菱求饶道。
可太子今儿坐定聋子一般,对她的求饶,委屈统统无视。
阮菱紧紧闭上眼睛,花瓣一样的脚趾紧紧缩在一起,再没力气挣扎,手指在他后背划下长长的道子。
夜已深,屋内却一汪碧波,云.雾微漾。
太子睡着后,阮菱那双红彤彤的美眸顿时没了情绪,她也不再替他更衣,而是小心的往里挪了挪,继续睡觉了。
翌日一早,阮菱醒得早些,正蹑手蹑脚的替太子宽衣时,门便被推开了。
她警惕的朝帷幔里缩了缩,却见步履摩擦地板的“沙沙”声背后是清音。
清音眼睛通红,把早膳放在桌边,低而轻的唤了一声姑娘。
她担心坏了,昨夜中了迷香后被纮夜大人带回了王府,听他说完这一晚的经过,知道阮菱有惊无险这才松了一口气。可事后想想,她还是心慌的厉害,一早就准备好了早膳,便过来找阮菱。
阮菱笑了笑,冲她比了个放心的手势后,便继续解裴澜衣裳了。
若他醒来发现自己昨夜根本没替他更衣,怕是不悦。
清音小心翼翼的打开笼屉,看着热腾腾的白气,开心的冲阮菱摆手:“姑娘,我做了小笼包,趁热吃呀!”
肉包软软香香的气味顿时弥漫整个屋子,阮菱肚子一下子就饿了。经历了昨儿那一遭,她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她迅速的替裴澜褪去衣裳后便下地吃饭了。
一碗清粥并着两小碟爽口黄瓜,上边淋上一层酸酸的醋汁和辣椒碎,阮菱蘸着吃了一口,愉悦到眯起眼睛。
清音的手艺真是太棒了。
主仆二人吃的正欢,就听见床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太子醒了。
阮菱当即拿巾帕擦了擦嘴,起身嘱咐清音:“去端洗漱的东西进来。”
“是。”清音出门。
刚吃了两个笼包,阮菱心情愉悦,她冲裴澜甜甜一笑:“殿下醒了,我替您更衣吧。”
太子睡得沉,刚醒着,亵衣领口松松垮垮,露着精致的锁骨。他微微垂着头,冷冽的眉眼惺忪着,褪去了淡漠骇人的气势,此刻的他,看上去平易近人许多。
他“嗯”了声,便任由阮菱动作。
阮菱捡起他的外袍,太子眼神顿了下,低哑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明:“这衣裳你是今早才换的吧?”
阮菱眉头一紧,谎话顿时停在嘴边,她扬起小脸:“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