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澜有意调侃,他点了点被面,压低声线道:“你再拖延,还要重新让它站起来。”
阮菱心尖颤得厉害,月匈前更是因剧局促而起伏不停。她闭着眼,顺着床沿,一点一点慢吞吞的挪着身子。
阮菱盯着那张极盛而又风流的颜,心中微微颤动,不得不承认,她上辈子就是因为这张脸才心甘情愿的。
她轻轻咬着他的唇上,粉舌笨拙的想要去打开,可她翘了半天都撬不开,阮菱有些看不懂他了,柔柔唤了句:“太子殿下……”
没等她说完,眼前的男人顷刻就攥住了她的手腕,天旋地转后便是狂风暴雨,铺天盖地的吻,呼吸絮乱间,阮菱听见他在耳边嘲讽。
“等你侍奉,孤都快睡着了。”
阮菱耳根更粉了,知道他这是故意想看她出糗,心底里涌上了一丝小脾气。
男人发现了她的不专心,恶意的咬了咬她柔软的小舌。
阮菱手臂急忙环上裴澜的脖颈,牢牢攀附着,乌黑的青丝铺的床上,有几根掉落在丝衾上。她紧紧闭着眼,小手攥到了一起,害怕极了。
裴澜睨着眼前,略有些微微失神,紧接着就听见外面“蹬蹬蹬”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随后裴恒推开了门,激动喊道:“哥,快出来看烟花!”
然后,裴澜愣住了。
阮菱也愣住了。
她美眸瞪圆,仅仅一息,就红着脸把自己埋到一旁缓和的丝衾里。
裴澜凤眸微敛,倒是无甚慌乱,但是眼色明显沉了下来。他唇边讽道:“你长这么大没看过烟火?”
“东京城是不是没给你放过烟花?”
简而意之,你就这么闯进来,不怕你哥不.举?
裴恒哪想两人在行这事儿,上船时阮姑娘就昏睡着,想着总不会醒来就立刻要……
他哥太禽兽了。真是。
裴恒讪讪笑道:“我错了,哥,错了,这就出去。”
说完,他快速背过身子,长舒了一口气,飞快跑了。神态动作哪像那个沙场上赫赫凶名的恒王,分明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
在裴澜面前,他永远如此。
裴澜兴致全无,掀开了被子一角,点了点她的脊背:“看烟花去?”
阮菱闷的满身都是汗,骤然听他说去看烟花,登时坐起了身子,乌黑的眼眸亮澄澄的:“好。”
高大恢弘的船舫行在碧波上,不远处岸边的金陵城灯火通明,岸边停靠着各色华美富贵的小船舫,桅杆上系着五颜六色的彩带,踏着月色,迎风起舞。
而此时金陵城的上空正绽放着无数烟花,鹅冠红,明黄,月白,伴随着“呦呦”的嗡鸣声,炸裂在寂静如墨的夜空,宛若遗落的璀璨星子。
“好漂亮呀。”阮菱窝在裴澜怀里,仰着小脸,兴奋指道。
裴澜坐在廊下,怕她着凉,把她抱到怀里,又将外袍裹的更紧些。做完这些,他刮了刮阮菱冻得通红的鼻尖,忍着笑道:“就那么好看?”
阮菱回头看向他,重重的点头,漂亮的葡萄眼眸里边盛着点点星光,倒映着的全是裴澜。
裴澜也笑了,捏着她的小脸,哄着:“看吧,多看会儿。”
不远处裴恒纮玉和顾忍三个人看着两人浓情蜜意的,面面相觑。
裴恒率先退了一步,跟他俩划清界限,略带鄙夷道:“本王跟你们可不一样。”
纮玉脸色尴尬,小顾将军忍不住哈哈大笑。
裴恒有些气急败坏,顾忍越笑,他就越生气。这气生着生着,倒还有些悲凉。
他好不容易忘了心上人刚刚成婚的事儿,就又被他亲哥插了一刀。
哎。
夜凉如水,渐渐起风了,天空中又飘起的小雪,纷纷扬扬的雪粒子落在水面上,顷刻就消融不见。
不远处喧嚣的人声越来越远,船舫又重归于宁静。
阮菱方才发自内心开心一会儿,这会儿又有些低落了。
快要回京了,她想母亲和妹妹。
裴澜看出她的低落,把她的冰凉的小手包成一团:“裴恒此行带了信,谢延已经找到了你母亲无罪的证据,等咱们回京,孤便会把她从大理寺狱接出来。”
“真的?”阮菱登时转头,扬着小脸,惊喜问道。
像一只柔软的小鹿一样,软绵绵问道。
“嗯。”
她崇拜期盼的眼神,足足的满足了裴澜心底里的征服欲,他唇边弯起了个不甚明显的弧度。
他喜欢看着小姑娘心悦诚服的对着自己。他是太子,是储君,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前提只要她乖乖的待在他身边,永远的奉他为主。
直到此刻,阮菱才发自内心的,长长的舒了口气。距离她心里期盼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母亲在狱中待了太久了,终于可以出来了。
而这样,离她与裴澜摊牌的日子也近了。
她侧脸看着裴澜,长长的睫毛敛去其中的复杂。
她与裴澜之间,只是一场权色交易。她利用着他太子的权利,他贪恋她的身体。只是上辈子,她除了利用,还动了情,才输的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