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姨娘。”乔若初别扭地叫了一声。
施曼曼上前来握着她的手,要流泪似的,“好孩子,长的真美。”
她完全忘了第一次见面时自己是怎么给乔若初脸子瞧的。
“施小姐,如今的夫家是?”乔青崖见她孤身一人前来上坟,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正经丈夫死好多年了。”
施曼曼眼泪汪汪的,说了半句就哽咽了。
乔若初记得她跟许真希在一起来着,看来两个人也不是什么正当的关系。
她甚至不想施曼曼到乔家去,她看着这个半路冒初来的表姨娘,觉得刺眼。
但是父亲的话都出口了,她也无可奈何。
余姨太见着施曼曼很高兴,一个劲地问她怎么不早点来相认。
“我去年春天才到城里来,哪里找得到你们。我父母的坟还是今年才找到的。”施曼曼道。
叙旧间的功夫回到了妍园。
余姨太一到家就撑不住了,佣人赶快把她扶到了床上。
虽然是第一次登门,施曼曼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屋里屋外帮着佣人照顾余姨太,引得乔青崖甚为感激。
余姨太认她是故人,直接让佣人搬了椅子坐到她卧房里说话。
“我这个岁数了,没想到竟然怀上了,本来大喜的,哪知道孩子是四个月上掉了,这才拉下了一身的病痛。”
余姨太躺到床上才稍微好了一点,慌忙给施曼曼解释病因。
“茉青姐,咱们女人啊,就是这样命苦,我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堕了几胎,如今也是坏透了,动不动就腰疼的下不了床。”施曼曼大大方方地说着自己不堪的旧事。
余姨太知道乔青崖十分忌讳说这些事儿,小心翼翼地往外面望了一眼,见他正和女儿在聊天,并没有注意屋子里的人在说什么。
“如今老爷托人从上海给我寄止痛的药,药还没到呢,我这几天恐怕有的熬了。”余姨太苦着脸说。
施曼曼同情地看着她,好言安慰了几句。
她告辞的时候余姨太万分不舍,叫她日后得空务必常来乔家坐坐。
乔若初想告诉父亲和姨妈她是许真希搅在一起,又怕说了出来,伤了余姨太的心,她现在常常卧,没个人聊天实在是怪闷的。
乔若初掂量许久,还是以余姨太为重,没有向他们提起许真希的事儿。
辜骏跟这家族祭祀完先祖回到家中,被辜甫芳叫到了书房。
“骏儿,乔家小姐的事儿,你知道吗?”他问儿子。
“若初?不一直在学校里念书吗?”辜骏极力稳住心神。
辜甫芳摇摇头。
“白送你到国外念书了。”他憋了火气。
乔若初每天放学被林君劢接走的事情,早有人给辜甫芳报信了,他不信儿子不知道。
怕是儿子比自己知道的都早,故意瞒着家里呢。
“她娘家不行我就不计较了,可是,不守妇道这种事儿,你娶进门来,祖宗牌位都会背过脸去的。”他气的敲着桌子说。
辜骏平视着父亲,眸光坚定,一点畏惧的神色都没有:“父亲,那都是闲话。我选的妻子我自己知道。”
“你知道个屁!”辜甫芳气得拿起桌子上的毛笔掷向儿子。
他的脸色诡阴,拿起烟袋来抽了一口,见儿子不说话,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东西来扔在他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
辜骏捡起来一看,这不是正是朱麻子给他的那枚玉含蝉吗?
怎么在父亲的手里,当初他从家里拿出去交给朱麻子的,又是谁的?
难道被父亲发现了,用一枚假的掉了包?
“这是一个患者寄放在我这里的。阿爸,您掉包了?”辜骏惊骇。
没想到他一直敬重的父亲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难怪当时他拿着假的玉含蝉给朱麻子的时候,感觉不太对劲。
原来真的被换掉了。
“这枚玉蝉,世间少见,不能拿出去流通了,就留在辜家吧。我换的那枚,也是羊脂白玉,不是专业考古的,发现不了。”辜甫芳说。
辜骏不知道父亲问他的婚事的时候扔出这个来是什么意思。
“这种东西一面世,身价会越来越高,俗话说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打乔家东西的人必然会越来越多,你娶了她,带绿帽子不说了,没准儿哪天连命都没了。”
辜甫芳越说越激昂,吐沫星子飞溅了辜骏一脸。
乔家的秘密,如今连辜甫芳都知道了,辜骏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谁在大张旗鼓的昭告天下,相城乔家手里握着清陵的施工图。
“乔家有什么东西?父亲说的严重了。”辜骏极力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