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人流、透明的玻璃杯、摇晃的酒液,眩晕、痴狂、酒醉、雪白的传单、被推到的他。
何池眼角疼得流下生理性泪水,疼痛反反复复,没有尽头。
陈辰吻去他的泪,“乖……”
他语气温柔,何池笑了。
陈辰低头,在他脖颈上落下一吻,何池艰难伸长脖颈迎合他。
……这是他自年少起便倾心的爱人。
他心甘情愿。
醒来后,何池周身如同被碾压一般,脖子上是绯色的吻痕,嘴唇红肿,眼角尚还存一点湿润。而陈辰坐在床边,背对着何池,脊背上是略显狰狞的抓痕。
何池低哑出声:“阿辰……”
陈辰转过头来,眸中晦暗,神色冰冷而淡漠,眼里泛着厌恶的光,何池被刺得心尖发疼,下一秒,却变成了温柔与缱绻,让何池几乎以为是错觉。
“醒了?”
“嗯。”
陈辰久久凝视着他,“是你吧?”
何池愣了,“……什么?”
“你不知道吗?”
“阿辰,你在说什么?”
陈辰似乎笑了一下,神色骤然一变,语气忽然变得温柔起来,他掐灭猩红的烟头,直起身,眼里温存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没什么,小池,我们结婚吧。”
何池瞪大眼睛。
“我爱你。”陈辰耐心询问,“我们结婚,明天咱们就去领结婚证,好不好?”
何池瘦了,下巴很尖。
“为什么,”他有些局促,“你喜欢我了吗?”
“对,”陈辰对他说,“我喜欢你了。”
陈辰弯下腰,温柔地捧起他的脸,“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不是吗?这些年我没有放下你。还是说——”
“你不愿意吗?”
“愿意。”何池高兴起来,“我愿意的。”
“你再休息一会吧,我这边还要开会,最近项目很忙,等忙完了我就陪你。”
“好,你先忙,我一直都在。”
从此,他的身边就变成了牢狱。
陈辰视他为垃圾。
两天后,张姐来看何池,她推开门就看见何池光着脚站在窗前,病号服空空荡荡,冬日的冷风遥遥吹过来,迎着衣服勾勒出他瘦弱的骨架。
他双手撑着窗台,从张姐的角度,可以看见他的侧脸,被天光映出的漂亮弧度,忧郁而悲伤。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