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领着史子砚到了城中的得荣锦布庄,说道:“这里的布匹都是最好的,你看。”小言指着各种缎子给他看,快活的像一只小鸟。一个绣娘赶紧出来道:“两位公子可真有眼光,我这里的布匹都是最好的,您瞧,这匹,最上等的杭丝。”小言一听她叫自己公子,忙负手立着道:“好,把你们这里的衣裙拿来我看。”绣娘上下打量着他道:“公子可带了衣服的尺寸,款式,花样。”小言跑到史子砚身边拉着他,道:“公子,我们去里面看看。”说着,拉史子砚进到里间。见满壁衣裙,鲜艳亮丽,史子砚一会儿,就看花了眼。绣娘笑道:“这些样式都是最时兴的,那些大家的夫人小姐都非常喜欢。”史子砚见一旁架子上摆满了锦盒,上面都贴着红签子,标着些商号。小言过来问道:“公子在看什么。”史子砚指着锦盒问道:“这些盒子是什么?”绣娘走过来道:“这些都是城中大家定做的衣服,这上面的是客人自己来取,这下面的是要我们送去的。”小言注意到最上面的一个锦盒上贴着“城中史家”的签子,就留心了。小言道:“公子若是乏了,就道那边坐一会儿,喝杯茶。”绣娘忙招来了一个小丫头领史子砚到了客厅,奉上茶点。
史子砚坐了一会儿,就见小言走了过来,立刻眼前一亮,迎了上去。小言改了发饰,斜插着那支珍珠簪,穿着一身淡粉色的月华裙,显得活泼可爱,美丽动人。小言拉着史子砚摆弄着裙角笑道:“公子,好看吗?”史子砚笑的合不拢嘴连说:“好看,真好看。”小言娇羞的一笑道:“还有一件。”史子砚忙道:“快穿出来。”小言走到里间,扶着门框回头对着史子砚浅浅一笑,掀开门帘,钻了进去。一会儿,小言掀帘走了出来,已经换了一身藕色流仙裙,轻轻一转,高贵非凡,小言笑道:“公子,怎么样?”史子砚笑着道:“小言穿着这件衣服真像一个公主。”小言挽着史子砚的手臂道:“我才不做公主呢,我就做一个小丫头服侍公子一辈子。”史子砚笑笑不语。小言道:“那公子你更喜欢哪一件?”史子砚道:“两件都喜欢。”小言摇着他道:“那我穿这件,还是穿那件呢?”史子砚道:“不用费事了,就这件好了。”小言笑道:“原来公子喜欢刚才那件,我这就去换了。”说完,又转入里间,出来时,已将换好了。史子砚对那个绣娘道:“把那件包起来吧。”小言绕着史子砚转了一圈道:“公子的衣服也旧了,我给公子挑两件。”绣娘过来道:“若是公子要衣服,不如让我当家的给他量了身子,做一件。保管你们满意,我当家的手艺可是全城最好的。”小言对着史子砚问道:“公子要在这里待几天?”史子砚道:“还不知道,或许四五天吧。”小言拉着史子砚的衣袖道:“不如买了布匹和针线,我给公子做一件好不好。”史子砚见小言俏脸生晕,脉脉含情的等自己答应,心头一热就道:“好。”小言马上笑了起来,拉着史子砚到外面挑选布匹。史子砚将布匹一块一块的放在史子砚身上比着,向史子砚道:“公子,这个颜色怎么样?会不会太亮了?”史子砚不知道这些就道:“小言看着好,那自然好了,我不懂这些。”说完羞涩一笑。小言笑着应了一下,把史子砚拉到那边试试另外几匹布。史子砚抬着双臂笑着任她摆弄。
绣娘一直跟在小言身后,这时忽的迎到门口,向进来的一个女孩道:“史小姐,您来了,衣服早改好了,你快去看看。”小言一听,抬头看着她,一脸笑容瞬时没了,在史子砚耳边道:“公子,快走。”说着,拽住史子砚到里间。小言走到放着锦盒的架子前,瞥见那个史小姐已经掀开帘子,忙打开了最上面贴着“城中史家”红签字的锦盒,拿出里面叠放整齐的紧身大红箭服,冲史子砚高声笑道:“公子,你看这件衣服多好笑,怎么会这么胖。”史子砚不知道她又搞什么,只得和着她一笑。那个绣娘赶忙责备道:“你怎么把史小姐的衣服拿出来了,快放下。”史子砚一回头见门口的那个女孩皱着眉,瞪着小言。小言仍笑道:“公子,快看呀,这样胖的衣服怎嘛会有人穿的上?”那个女孩一字一顿的道:“把衣服放下。”绣娘道:“这衣服是按尺寸做的,怎么会胖。”绣娘说完这句,马上知道自己失言,忙道:“这衣服.......”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史小姐高兴起来。史子砚已经明白小言是在故意气她,再看那个女孩柳眉倒竖,脸上已有怒容。丫头们见有人对衣服不满意,忙去请当家的。那个绣娘正张口结舌,听一人朗声道:“这衣服的样式取自古越女的战袍,质轻薄软,韧性很强,外部的黄金配饰既美观又可作防御之用,除了古越女,当今世上只有史小姐佩穿。”史子砚见那人是一个中年男子,他所言的古越女就是越王勾践礼聘来调教军士的奇女子,剑法高超。这番话无形中把史小姐夸赞了一番。小言狠狠的瞪了那个老板一眼,道:“穿了古越女的衣服,不过又多一个东施效颦。”史小姐终于怒道:“死丫头,你说什么。”小言顶过去道:“说你是丑八怪,等英雄大会时,史家就只让你穿了这件衣服往擂台上一站,六大派的人就都笑死了,你们史家就大获全胜了。”史小姐怒不可遏,喝道:“死丫头,你找死。”说着,就提拳打过来。小言大叫一声:“公子,救我。”回身紧紧抱着史子砚。史子砚猜出这个就是史家的大小姐史涵,忙抱紧了小言,站着不动。史涵这一拳就结实的打在了史子砚的背上。史涵倒吃了一惊,退后两步道:“你个死丫头,有本事出来和我打。”小言道:“我是淑女,才不会动不动就动手打人。”这一下史涵彻底怒了道:“你个死丫头快出来。”史子砚道:“史小姐,她只是一时贪玩,我受了这拳,算是向你赔礼了。”小言眼中含泪道:“谁让你道歉了。这衣服本来就丑的很,早该撕了。”说着,一扬手抛起了衣服,手中已经多了一柄虎骨小刀,在空中划破了衣服。史涵怒道:“死丫头,不知悔改。”说着,又提拳打过来,这次是冲着史子砚的。史子砚不想和她相斗,见她一招武松伏虎,正是史家家传拳法中的一招,史子砚知道破解之法,使出擒拿手,破了这招,还抓上了她的手腕。史涵一惊怒道:“臭小子,胆子不小。”
史子砚正想说话,忽听有人冷冷的道:“怎么,一个大男人要欺负女子吗?”史子砚连忙松手,抬眼见是一位姑娘,看她削肩细腰,身量不高,一双媚眼瞪的史子砚不敢看。史子砚连忙后退道:“我们并无恩怨,只不过一件衣服而已。”史涵怒道:“臭小子,说的轻巧。”小言不住催道:“公子,快杀了她。”史涵怒道:“不要脸的小妮子,仗着这个臭小子,就恣意妄为,真是不知羞耻。”小言气道:“不像你,都有了婚约,人家都不要你。”史天德曾给史涵说过一门亲事,只不过她气性高傲,初次见面就打断了人家的胳膊,史天德也就不再提起。小言此刻偏偏反过来说,就是要气气她。没想到这句话竟同时惹怒了两个女子。史涵气道:“死丫头,胡说八道。”门口那个女子也怒道:“死丫头,当真可恶。姐姐,接剑,好好教训她。”说着就将佩剑掷给史涵。史子砚见二人越吵越凶,总不能停,史涵再接了剑,就在无休止了。那个女子长剑刚出手,史子砚就一手揽了小言,脚下一动,伸手去接。史涵连忙一拳打出,史子砚含胸从她拳缘擦了过去。史子砚长臂抢过了长剑,又从那个女子身旁钻出,到了外面。史子砚道:“只不过一件衣服,我赔你,再向你道歉。”门口那个女子道:“快把剑还我。”史子砚忙递给她。史子砚又道:“两位姑娘我们初次见面,只不过为了一点小事,我向你们赔礼。”说着,从怀里掏出钱袋扔了过去。小言反手抓住钱袋,推开史子砚,哭道:“公子,为何这样向着她们。”说着夺门跑了出去。史子砚赶忙去追,跑到门口,又停住脚,回头道:“我这块玉佩,抵给你。”说着扯下腰间的玉佩丢给史涵,忙转身去了。史涵道:“谁要你的破玉佩。”说着,抬脚踢给他,史子砚反手一抓,足不点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