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就和碧流說那個人好像宋大人,碧流同我一起望了一會,我倆都說就是他。
誰知他那時候忽然轉過來,與我們對了眼。我自然是立馬拉了帘子,碧流也坐了回去。」
碧流委屈巴巴應道:「哪知道沒過多久他就直接上來了,還叫我們兩坐出去。」
那分明是梁府的馬車,也不知他怎麼就那麼理直氣壯的。
梁雁點點頭,「那我猜肯定是莫侍衛偷懶忘了去接他放衙,他只能自己走回來。
然後看見我們的馬車想要搭個順風車,又不好意思開口。」
「梁小姐果然是神機妙算。」
身後傳來一道涼涼的,死灰般的聲音。驚得三人一下彈開,往後看去。
只見莫春羽呆呆地站在幾人後面,兩手垂在身側,那姿態好似一隻砧板上的死魚。
死魚的視線越過幾人頭頂,自暴自棄地看向門外。
他今日明明說好只睡兩個時辰,等宋隨放衙就會去接他的,結果沒想到一不留神睡過了頭。
這回完了。
梁雁擺擺手:「偶爾的失誤嘛,不要緊的。」
盈雙安慰:「是啊,多走動走動對身體也有好處的。」
碧流點頭:「對啊,而且他是坐我們的馬車回來的,也沒走多久。」
莫春羽一隻手扶著門,一隻手扶著胸,表情猙獰:「你們不懂,你們是一點兒也不懂。」
「你們在做什麼?」
門外那兩人不知什麼時候已說完了話,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邊側傳了過來。
宋隨立在門側,罩下一片暗影,那幾人各有各的心虛,鳥雀般紛紛散開。
莫春羽:「我在散步。」
盈雙:「我在找東西。」
碧流:「我在看風景。」
幾人答的飛快,然後紛紛望向梁雁。
梁雁頓了頓,抬手摳了摳門後的銅印,試探道:「我在……等你?」
盈雙:「……」
碧流:「……」
莫春羽:「……」
宋隨垂手靜立,還是那張冷峻嚴肅的臉,只是眉心微動。
神色流轉間不笑自生色,一瞬好似雲霞滿天,桃柳映春江,染上難得的翩翩風流氣。
梁雁沒留神,多看了兩眼,下一瞬手裡就被塞了張紅底淡金的箋紙。
她不明所以地打開,只見上頭寫的是韋國公府家的么女韋青青的及笄禮請柬。
「後日隨我一起去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