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這樣。」
宋隨進屋後,隨手卡上了門栓。
梁雁坐在床上,拆開了包裹,裡頭滿滿當當的塞了許多東西。
有女子用的脂粉香膏,有髮簪釵環,有一面小銅鏡,還有一件粉色的裙子。
她抖開那件衣服,看見層層疊疊的裙擺散開,裡頭有白色繡線繡好的白梅圖樣。
她將衣服貼著自己的肩,比了比,宋隨正好走進來。
梁雁回過頭:「給我買的?」
眉飛色舞,尾音里壓著笑意,聽上去還挺開心的。
宋隨有些不習慣地『嗯』了一聲。
梁雁又放下了裙子,去看包裹里的其他東西。
香膏是梅花味的,她抹了一點在手腕上,鼻尖湊近聞了聞。
這味道和碧流給自己買的很像。
「宋隨,你是不是特別喜歡梅花啊?」
裙子上有梅花繡樣,連香膏也是梅花的。
說起這個,她忽然又想起,那個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己屋子里的手爐。
粉色的棉布包著,裡頭也是梅花的底,倒是很像他的審美。
「我隨便買的,不好聞麼?」
宋隨走到她身邊,托著她擦了香膏的手腕放在鼻尖下。
幽幽花香,清新淡雅,特別是被女子腕上的體溫化開後,比之香膏的味道,他還聞到了一絲清甜味兒。
他才不是隨便買的,跑了好幾家鋪子,想找一找她慣常用的那個味道,聞到後頭對氣味都開始有些麻痹了。
這才找出了這麼一盒。
好在現下聞起來,同她之前用的味道差不多,她應當會喜歡。
感受到淺淺的氣息噴灑在自己的手腕上,梁雁抬眼看著他的動作。
他垂著眼,長睫若金,沐浴在淡金色夕陽光中的輪廓柔和,似乎真在細細地感受這香膏的氣味。
他本是站著,但因為要屈身聞她手裡的香膏,便彎著腰,寬大的袖擺堆在她膝頭。
梁雁用空著的另一隻手拽了拽那袖擺,宋隨的手紋絲不動。
抬眼看向她,表情有一絲困惑:「怎麼了?」
還怎麼了?
他倒是理直氣壯。
梁雁:「你先把手鬆開。」
而後又絮絮叨叨補充:「我發現你最近這兩日真是奇怪的很。」
宋隨鬆了手,在她身邊坐下,床榻上瞬時塌下來一塊,他的氣息陡然壓了過來。
「我不過是聞一聞我買的香膏是什麼味道,怎麼就奇怪了?」
他自己不覺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