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被驚得忽地縮了一縮時,後頸上溫熱的指尖輕點著往下,落到她衣領上。
宋隨扯著她的衣領將她往後拉了拉,語氣聽著有些無奈:「走這邊。」
她這才反應過來,往回走是廂房的方向,若是離開,應該走宋隨這邊。
怎么喝酒的是他,暈乎的是自己?
她撇撇嘴,沒說話。
就這麼跟在宋隨後頭與他一起出了攬月樓。
兩人走後,夥計去收拾屋子裡的飯菜。
端起桌面上那壺沒喝完的酒時,他忽然聞到一股清冽的桂花香。
心想著:不應該啊,當家的讓他送的是桃花釀,怎麼會有桂花味兒?
要知道,攬月樓之前進了一批桂花釀。
這桂花釀雖然酒香純冽,入口回甘,但後勁大得很。
好些個酒量淺的客人喝了,直在樓里發酒瘋不願走。
所以後頭當家的便把樓里的桂花釀都撤了,換成了溫和些的桃花釀。
夥計掀開酒壺蓋子,聞了一口。
頓時大驚失色。
不得了,這還真是桂花釀。
一準是上菜的人送錯了酒。
他追出廂房去,想給人提個醒,可兩人早早沒了影。
夥計只好又折返回來,他看這酒壺裡的酒還剩了許多,想來方才那位客人喝得應當不多。
再說了,那客人都回家去了,便是醉了起來,在自個兒家裡,應該也是無傷大雅的。
是了是了。
夥計安慰了自己半晌,又繼續去收拾桌子去了。
回府後,梁雁進了屋子去梳洗,宋隨便叫了時雨來。
方才在攬月樓里梁雁說的那句話,他到底還是放在了心上。
他吩咐時雨道:「明日去積雲寺找到當年帶謝天佑回來的方丈,查一查謝天佑的身世。
「還有姜嫿燕……」,宋隨想到,榮青雲是在姜嫿燕與謝竟煊成婚的那一年離的京,若事情真有那個可能,那也只能是在榮青雲離京之前……
他抬手按了按有幾分眩暈的額角,繼續道:「查一查姜嫿燕與謝竟煊成婚之前,公主府可有發生過什麼不太尋常的事情。」
時雨點頭道好。
時雨走後,院子一股冷風吹著過來。
他伸手扶住院中的樹幹,定了定身形。
涼涼的夜風驅走他面上無端升騰起的燥熱氣。
宋隨搖了搖頭,提步往另一邊的淨房去。
梁雁回屋時,裡頭黑黢黢的,沒有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