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隨有些尷尬地收回手,掖了掖她的被角。
她津津有味地翻起書來,也顧不上搭理他了。
等著她將他拿來的小書冊都翻看完了,他才問起她今晚的事。
「方才在酒樓碰見的那個梁毓貞,是不是當年推你落水的堂姐?」
梁雁抬起頭來,「你怎麼……」
他知道得未免也太多了些,她記得她沒有同宋隨講過這些事情呀。
難不成又是爹爹告訴他的,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對,爹爹好端端的,跟他說這些做什麼?
宋隨倒是不遮掩,有幾分坦誠地盯著她,「那晚你與謝天佑在積雲寺喝酒的時候,我恰好也在。你同他說的那個故事,就是自己的故事吧。」
梁雁斟酌起他的用詞來。
「你『恰好也在』,是什麼意思?我記得那天,寺里除了我和娘,再就是長公主和謝天佑他們,就沒有旁人了,你怎麼會也在?」
這麼說起來,她後來記憶中想起的一些零碎的片段,很有可能就是真實發生的。
搞不好宋隨真的趁她喝醉占了她便宜。
這個登徒子!
宋隨忽然覺得,梁雁雖是個不開竅的榆木腦袋,但自己早一些同她表明了心意也不算壞事。
比如此刻,過往的一些不太能上得台面的惡劣手段被揭露時,他反倒能理直氣壯地回她:「你非要我說明白?那日我父親母親去梁家拜訪,你的好丫環說你與梁夫人去了積雲寺。
「我自然是想見你,所以也去了積雲寺,只是不巧撞見你同謝天佑喝酒談天,便聽見了這些事情。」
「不止如此吧?」
梁雁將腿上的書冊收了收,堆在榻邊,靠在床後的橫木上,雙手抱著胸,興師問罪一般的態度瞧著他。
以為她是要說那次在寺里,他偷偷親她的事情。
宋隨有些心虛地垂了垂眼,哪知她開口說的居然是:「我就說我後來回去,怎麼也找不到韓大哥送我的手爐了,是你丟的吧!」
一個破手爐,也值得她這般記到現在。
真是好的很。
想起他今夜此的真正目的,他強壓了壓心裡那幾分沒來由的嫉妒,臉上暗沉沉的表情漸漸緩和下來。
他吸了口氣,好聲好氣地開口:「先不說積雲寺的事,我聽說梁毓貞住在西邊的杏院,我們在江府里住著,難免會與她撞見。
「你若心裡還有疙瘩,我便讓她近日只能在杏院裡呆著,她出不來,便不會在你跟前,惹你不快。」
梁雁聞言皺了皺眉:「你想做什麼?可別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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