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只好一隻手往後撐著,一隻手往前攬住她的腰。
下半張臉被她用手遮著,只露出一雙幽幽暗暗的眼睛。
眼尾微微上揚著,隱隱藏了幾分笑意。
在她心中,他果然同旁人不一樣。
梁雁被他這眼神灼了一下,連忙收回手,想要坐回去。
落在腰上的那隻手卻是不肯,稍稍用力,便將她往前帶了帶,跌進他懷裡。
軟玉溫香在懷,他心滿意足地抱住。
「謝天佑是什麼酒鬼轉世麼?非得找你來喝酒?」
他是男人,他還能不知道謝天佑存的什麼心思?
依他看,這廝這般的行徑,與當初他說落了東西在梁府,要回去找一般。
不過就是個藉口,誰知道他心裡憋著什麼壞呢。
梁雁又是個沒腦子的,酒量差,酒品也差,喝醉了就那樣一副任人揉搓的德行,若是落在別人那裡,怎麼能行?
「那你又是什麼登徒子轉世?一天不占我便宜就手癢是麼?」
她忿忿然掰開宋隨纏在她身後的手,很快又鑽回被窩裡。
宋隨尷尬地摸了摸鼻尖,「總之,以後少和他一起。他整日吊兒啷噹的,哪裡是什么正經人。」
呵,她見過最不正經的就是他宋隨。
還好意思說別人。
梁雁躺了下來,被子拉過胸口,閉上了眼送客,「你快走吧,我要休息了。」
宋隨這才依依不捨地站起身,替她將榻上散落的畫冊收了起來,放在一邊的小案上。
臨走前,他又傾身下來,替榻上那人掖緊了被角。
梁雁全程閉著眼,心想著這討厭鬼怎麼還沒走。
就在思緒搖搖,入睡之際,忽然感覺到唇瓣上一緊,被什麼溫軟的東西貼了上來。
蜻蜓點水的一下,她仍然捕捉到了。
可眼皮子重得很,她想掀起來瞧一瞧,才拉開一絲眼帘,那眼皮又墜下去。
她便乾脆不去看了,閉眼睡了過去。
左右不過又是被那登徒子親了一口。
該怎麼說呢,她都有些習慣了……
夜裡入了睡,她做了個夢。
夢裡,自己站在一灘深黑色的水潭前,她該要跨過去,可怎麼都邁不開腿。
她蹲在水潭前,抱著自己的膝蓋,不爭氣地抖了起來。
這時候,梁毓寧從一邊跳出來,挑起那一雙丹鳳眼,嘲笑她:「怎麼,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這般膽小如鼠?」
她伸手按在她肩頭,想要推她下去。
梁雁猛地站起來,反手推了她一把。
那個梁毓寧便像影子一樣,一下子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