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不自覺的往下掉,沈囿聲音堅定,「祁禹時,我說過,你沒有權力干涉我的人生。」
「你給的選擇,我一個也不選。」
「武林天驕要照常播出,一念天地也不能換人,我會繼續拍戲,我會一直在這條我擅長的路走下去,你要阻止我,沒有可能。」
清冷狐狸眼眼尾微微上揚,瞳眸黑白分明,一縷黑色髮絲輕輕貼在臉側,皮膚有些蒼白,挺翹鼻尖一尾黑色小痣,清冷艷絕的長相,眼底滿是倔強堅決。
眉眼沉下來,祁禹時彎腰,抬手捏住她小巧白皙下巴,惡狠狠道:「你想死嗎?」
沈囿咬著唇角,眼底盈著淚水,下巴被捏得生疼,她卻一步不退讓:「那你就弄死我吧。」
漆黑幽深瞳眸里碎光點點,男人肩背寬闊,虎口繭巴粗糙磨得人疼,眼底情緒深而不見底,壓抑著憤怒,冷笑了聲:「沈囿,你以為封殺你很難嗎?」
眼眶瞬間就紅了,沈囿想起六年前那場聲勢浩大的網暴,業內人人視她如洪水猛獸,流言蜚語,骯髒污衊無處不在,她想過死,在出租屋裡握著五厘米長的鋒利刀片割手腕,是奶奶的電話讓她回過神,鬆了刀片掉進下水道里。
那時候她躺在廉價床墊上,抬頭看屋頂忽閃忽閃的吊燈,想的是作惡的人沒死,他憑什麼死。
後面遇見他,祁禹時收拾了那位業內有名的總導演,聽說廢了一隻手,就是當時主動伸手摸她胸又在被沈囿扇耳光後讓人壓住她反手扇她耳光到耳鳴的那隻右手,他旗下的娛樂公司全都破產,被遣送回老家種地,這輩子守著大山過。
知道結局的那天沈囿在房間裡蒙著被子哭,最後主動走出房門,穿著長袖長褲,戴毛茸茸的兔子帽子,她伸手主動抱祁禹時腰,喃喃道:「謝謝哥哥。」
眼淚大滴滾落,落在唇上,閒得發澀,淚水朦朧了眼,沈囿看向他,黑色大衣內是白襯衫和黑西裝,領帶工整,領口袖口是煙藍色的泊石,西裝領口下壓有暗色繡紋,工藝繁瑣,昂貴限量。
黑髮梳向後,幾縷碎發壓住冷白額頭,一雙眼睛深邃漆黑,情緒如浸深海,冷得徹底,鼻樑高挺,薄唇如紙,優越骨相,沈囿沒見過比他更好看的男人。
可也最薄情。
手指止不住顫抖,沈囿不敢相信封殺的話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眼淚掉個不停,她蜷縮下去,痛苦道:「那你就封殺我好了,我也不欠哥哥的了。」
「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不來見你。」
「做偏遠小鎮裡的一顆石子,一株草,一粒灰塵,也絕不再來京嶺。」
「祁禹時,我說到做到。」
玻璃窗外是雪色,松枝壓雪,天空灰白一片,針尖閃著寒光,雪花紛紛而落,冷意瀰漫,玻璃窗內是霧氣,冰屑遇熱化開,水珠從上往下掉,鏡面映照出男人女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