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磚冰冷,窗台下一盆茉莉吐露了淡淡花苞,室內香薰氣息很清淡,清幽冷沉。
沈囿抱著毯子仍覺得手冰,她望向男人的側臉,骨相優越,稜角分明,半隱於暗。
「是嗎?」沈囿維持著冷靜,聲音里有克制不住的顫抖,「你在歐洲那次,你沒戴套忘了嗎?」
去倫敦的第一天,和對家公司總裁應酬喝酒到很晚,那天兩方關於市場份額的侵占和銷售有很大矛盾,祁禹時耐著性子下通牒,對方卻並不買帳,並且還暗地裡做了分散霆越權利的事。
那次他喝得的確有點多,克制著憤怒,酒精上頭,的確也不清醒。
關於那次的記憶不甚清楚,祁禹時回想起來,臉色一點一點冷下去。
沈囿兀自開口,「那次,你很生氣,發泄一樣,弄得我很疼,我沒有夠到避/孕/套,那晚做了很久,你都記不清了吧,祁禹時。」
牆壁冰冷,客廳大理石桌到臥室,沈囿仿佛是一張脆弱的卡紙,被他肆意揉捏,沒有一點愛惜。
眼淚流出,沈囿閉眸,「原來那次你不清醒,也一樣一點不溫柔。」
「別說了。」點燃煙,祁禹時又掐掉,手指用力到青筋繃起,皺了皺眉。
心底沉悶得厲害,沈囿情緒上來,淚水一直掉:「你也不知道,昨天和今天,我都吐得厲害,反胃,手冷,出冷汗。」
吐完胃都是空的,卻想著為了他們的孩子,她要吃些東西,有營養的東西,讓周媽煮湯,沒胃口也喝了半碗,還吃了半個蘋果。
「哥哥,我是你女朋友嗎?」心底痛苦,沈囿從沒看清過他,冷情薄倖,他像座冰川,永遠不會融化。
「我才二十三歲。」無可救藥的愛他這麼多年,甚至還天真的想要生養一個和他的孩子。
她明明也怕的,可為什麼祁禹時能那麼冷漠,那麼冷靜,毫不猶豫的粉碎她的一點希望。
他對他們的未來沒有期望。
說喜歡她,只是為了和她上床嗎。
這些天發生的事此刻都盡數湧上心頭,送她留學讓她離開,接江南意下戲,在倫敦和陌生女人親昵,她摔了一跤,整整兩周他沒有來看過她一眼,連問候也沒。
他的兄弟可以輕視她蔑視她踩她,他永遠無動於衷,甚至還稱她為戲子。
無法言喻的痛苦蔓延,沈囿幾乎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哽咽著開口:「祁禹時,你是不是永遠不會愛人。」
沒有心。
撕碎菸絲,揉爛按進菸灰缸里,菸嘴爆珠被捏爆,冷冽的佛手柑橘調,心頭煩躁,祁禹時擦她眼睛淚水的動作也不溫柔,冷冷開口:「去醫院。」
他一手撈著手機給林恪打電話,嗓音冷淡,氣壓極低的命令。
沈囿彎腰靠在沙發扶手上,一手擋著眼睛,情緒失控一樣,克制不住的掉眼淚。
祁禹時掛了電話回頭看她一眼,「哭夠沒?」
接著彎腰直接將懶腰抱起,長腿幾步往外走,克制住憤怒,冷著臉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