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最大的毒/品消費國家。」沈囿手一松,覺得腦袋裡轟的一聲,出了一手冷汗。
尤金淡淡敘述,「裁判席有捷克的評判,他對你你們的作品給予了C-評價,認為這是誘導污衊,抹黑他們國家形象。」
「國際峰會還在舉行,你覺得這部作品獲得國際獎項,在政治上,對於兩個國家來說,這又會有什麼後果呢?」
沈囿腿一軟,一手搭握著漆木扶手,「這會毀了他。」
涉及政治,作品下架封禁都是好結果,更嚴重的,可能柏翊一會結束自己的職業生涯。
「他是我師兄。」沈囿喃喃道,「他有滿腔才華,他不能出事。」
尤金遞給她一張出入的請示函,拋出問題,「還要走嗎?沈,自己選擇。」
眼睫垂下,盯著那張函信上面的印刷鉛字,沈囿苦笑了下,接過那照片,轉身往回走。
高跟踩在橡木地板上,聲音清脆,黑色裙擺掃過腳腕肌膚,纖直皙背,黑髮柔軟散開。
酒杯碰撞,銀色袖扣折射光澤,晃得人眩暈。
燈光偏暗,真皮沙發上男人翹腿坐著,西裝革履,碎發漆黑,指間一支香菸燃過半。
下頜線鋒利,微垂著眉眼,他沒說話,一股子散漫矜貴的冷感。
早有預料。
她走不了。
沈囿走到他身邊去,彎腰坐下,柔軟絲質禮服拂過他硬冷骨節,梔香若有似無。
茶几旁,捧著公文,戴著藍牙耳機匯報股指的人繼續一絲不苟的回報。
一旁高層,搖著杯中紅酒,眼神若有似無的總瞟到沈囿身上。
手指平放在膝蓋上,裸露的肌膚處起了微小的戰慄,迎著一室的目光,沈囿側身看他,黑白分明凌凌清冷的狐狸眼微斂,她開口說不出祈求的話,動了動嘴唇,只道:「祁禹時。」
彈了彈菸灰,祁禹時單手撐著沙發扶手,低眸看她,好整以暇,「想好了。」
纖細脖頸筆直,沈囿抿了抿嘴唇,輕輕回:「嗯。」
手腕銀表折射冷光,祁禹時抬手輕輕從她發頂撫摸到發尾,眼底有不易察覺的溫柔深情,他愛了這麼久的姑娘,從來對他最狠心。
勾唇笑了下,他眼底有絲少年的肆意桀驁,看誰都深情的桃花眼此刻只對她真誠:「做我女朋友。」
眼睫顫了下,沈囿與他相靠很近,她順手上挪了下,抽走煙盒裡一支煙。
煙身裹著一圈漆藍色金粉,刻了細細的英文字母,沈囿咬著菸嘴,熟稔用桌上打火機點燃,深吸吐了口煙霧。
紅唇雪膚,捲髮微攀肩,她模樣風情萬種的明艷,淡淡敘述,「不行。」
祁禹時盯著她的紅唇,眼神暗了瞬,「你確定?」
沈囿吞吐煙霧的姿勢很熟練,「是,我不愛你。」
她不重蹈覆轍,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