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千檸還不承認:「我沒有,我就是有點不舒服,不是發燒。」
結果一量體溫,三十九度二。
季馳南順手把退燒藥也拿來了,一邊拆包裝盒一邊問:「好端端的怎麼會發燒?」
他說到這兒忽然想起來,問她:「你晚上在門口等了我多久?」
陸千檸:「……忘了。」
「離開拳館就過來了?」
「嗯。」
季馳南聽得心裡一陣發緊,這麼冷的天,她就一個人傻乎乎在那裡等了好幾個小時。
難怪夜裡會突然起燒,肯定是凍著了。
「來,把藥吃了。」他哄著她,「吃了就不難受了。」
陸千檸一聽到「藥」就心生抗拒,不過她有經驗,沒有明確說不吃,而是聽話地含進嘴裡,然後跟他說:「你閉上眼睛。」
季馳南不明所以:「幹嘛?」
陸千檸:「你閉上。」
季馳南只好閉起眼睛。
他不知道這是陸千檸的慣用伎倆,小時候的她生病吃藥可是一項大工程,每次都得徐佳和陸予康一起看著,她知道抗議不過,就先學乖,讓他們閉上眼睛,然後再用舌尖抵著把藥吐出來,企圖掩耳盜鈴。
後來長大了很少生病,她都不記得上次發燒是什麼時候了,這陡然吃藥不免想起了過去的經驗,也是因為頭腦燒得昏昏沉沉的,所以故技重施,結果實施一半被季馳南發現,他抬手捏著她下巴,迫使她仰頭把藥咽了下去。
陸千檸被嗆得直咳嗽,眼角都流出了淚。
還沒來得及控訴,下一刻,季馳南俯身吻了過來。
起初只是帶著安撫的意味,動作非常輕柔,但陸千檸無力反抗,一副任由他予取予奪的樣子讓他逐漸失控,連手上的力道都加重了許多。
陸千檸被吻得幾乎透不過氣,臉頰的紅暈更深了,季馳南克制著放開她,看她眸中水光瀲灩的樣子沒忍住,又湊過去吻了吻眼下那顆痣。
陸千檸垂落的睫毛輕輕一顫,本來就發燒,這會兒只覺身上更熱了,她的手還搭在他肩上,兩人距離咫尺之間,感受著他略微急促的呼吸,她愈發不好意思,乾脆直接站起來:「我去睡了。」
說完抬腳就往前走。
季馳南看著她走進房間,想說的話沒來得及說出口,她已經反手把門關上了。
他搖頭嘆了口氣。
嘴角勾著一抹無奈的笑。
看來真的是發燒導致人不清醒,連進錯房間都沒發現。
他隨後也跟進去,結果陸千檸已經在床上躺著了,並且把被子拉過頭頂,整個人捂得嚴嚴實實。
他伸手將被子扯下來:「發燒了還蓋這麼嚴實,不難受麼?」
「……現在也難受。」陸千檸有氣無力看了他一眼,「我睡一覺就好了,你也快去睡吧。」
季馳南失笑,占了他的床,還把他往外趕。
他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笑盈盈看著她。
陸千檸伸手推他:「你快走……別影響我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