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想讓高平的陵越人受不了利誘下山,那就要做好吸引百萬陵越人的準備。」
那三郡郡守為何對陵越人置之不理,就是因為他們清楚自己的本事,他們可以收下幾萬陵越人,卻收不下百萬陵越人。
至於說三郡平分,那就需要三郡郡守能夠坐下商量合作,可怎麼個平分法,三郡那麼多家族怎麼分?
這裡面涉及到的利益,就是扯皮一百年也沒辦法讓所有人滿意。
三郡郡守皆不是本地人,他們的任期只有三年,只要不犯錯誤就會平調到其他郡,表現得好點還會升官,他們為什麼要做吃力不討好的事。
所以三郡的每一任郡守都默契地對陵越人視而不見。只要他們不侵犯百姓,就當他們不存在,陵越人在山裡處境如何,是死是活都和他們沒關係。
如果雲煦澤是郡守,那他的選擇也會和他們一樣。
可他不是,他是藩王,高平是他的封地,他這輩子都會待在高平,他沒辦法對陵越人視而不見。
那問題來了,高平吃得下百萬陵越人嗎?
章豐釗的聲音適時響起:「據司農寺記載,高平五縣共有百姓十萬餘人。」
十萬餘百姓,百萬陵越人。
這已經不是能不能安排百萬陵越人的問題,即便真能安排,那到時候高平是高平百姓的高平還是陵越人的高平,恐怕誰也不敢說。
這聽起來是個根本不能解決的問題,計劃還沒開始,只要雲煦澤選擇終止計劃,一切都還會和以前一樣。
章豐釗擔心雲煦澤年輕氣盛,溫聲道:「陵越人是陵州的頑疾,一直無法解決,王爺剛剛就藩,還不是解決此事的時候,等王爺完全熟悉高平郡,以王爺的聰慧定能想出解決之法。」
章豐釗是在幫雲煦澤找個台階下。
雲煦澤卻沒接受章豐釗的好意,他透過承安街的各個店鋪看向南方的陵海,輕聲道:「先生,你可知在大海中擁有什麼?」
章豐釗不解其意:「有什麼?」
「擁有無限可能!」
雲煦澤收回視線,說了句俏皮話。
章豐釗更懵了,他不知道謹王身上為什麼沒了方才的沉重感。
雲煦澤沒和章豐釗解釋,陵越人並非無解,他還有選擇,但需要等李浩應等人回來,他才知道自己的選擇行不行得通。
若是行不通,他會暫且放棄謀劃陵越人,他的頭沒那麼鐵。可若是行得通,那對高平郡和陵越人都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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