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議政殿,蔣晟陽還未來得及行禮,便被雲煦澤迎面扔來的炸彈炸懵了。
「晟陽,本王欲改革高平商稅,以新商稅充盈賦稅,進而取消人丁稅。」
雲煦澤沒有廢話,他和蔣晟陽十分熟悉,直奔主題更節省時間。
蔣晟陽一下子接受這麼多信息,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愣了一會兒,道:「取消人丁稅?」
蔣晟陽一直都知道雲煦澤仁愛,但再仁愛也不能這麼荒唐啊,想都不想就反對道:「王爺可知每年的人丁稅有多少?一萬兩!足足占全部賦稅的三成,如今王府多了進項,王爺或許看不上這一萬兩。」
「可一旦高平遭災,高平就需要出錢賑災,在數月內災民都需要官府出糧救濟,那時候王爺就會知道每年少三成的稅收有多嚴重。」
不論是朝廷還是封地,每年的稅收除了用於各項建設以及官員的俸祿,還要預防有可能發生的天災人禍。
每次賑災,都意味著極大的消耗,再充盈的國庫都經受不起幾次災荒。
雲煦澤抬手制止激動的蔣晟陽,無奈道:「晟陽,本王又不是只取消人丁稅,你是不是沒聽到本王說的改革商稅一事?」
他正是知道稅收減少的嚴重性,才下定決心改革商稅。
蔣晟陽這才想起,雲煦澤方才確實說了改革商稅,問道:「王爺打算如何改革商稅?」
雲煦澤便把分段收稅的想法告訴蔣晟陽。
蔣晟陽沉默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王府的生活太好了,讓雲煦澤忍不住折騰。
王府和世家相安無事多好啊,為何非要打破這個平衡。
蔣晟陽想試著勸勸:「王爺,其實商稅少和收稅官吏的陽奉陰違有關,您設的新官署負責商稅,只要官吏們認真當差,其實不用改革商稅,商稅也能多不少。」
雲煦澤問道:「能填補人丁稅取消後的窟窿嗎?」
蔣晟陽硬著頭皮:「或許可以。」
「所以晟陽你也不確定,對嗎?」雲煦澤淡淡道:「但本王確定,只要實行新商稅,稅收不僅能補上人丁稅的窟窿,還能讓高平稅收增加。」
蔣晟陽苦笑,緊接著想到一件事,忙道:「王爺,等鹽場建成,高平就會多一項鹽稅,鹽稅向來是稅收的大頭,必能填補人丁稅的窟窿。」
雲煦澤面色一沉,冷聲道:「鹽稅是高平新添的稅收,豈能用來填補人丁稅的窟窿!」
蔣晟陽面色更加苦澀,若非你執意要取消人丁稅,他又何必打鹽稅的主意,總比讓王府和高平各家族關係惡化要好。
「王爺,高平各家族在此經營已久,他們豈能同意商稅改革?」
雲煦澤知道蔣晟陽也是為了王府著想,面色緩和道:「本王並未想強行讓他們接受商稅改革,打算以鹽引購買份額作為交易。」
大康將鹽鐵收為官營,但朝廷總不能讓官吏去賣鹽,所以鹽引應運而生,鹽引就是鹽商賣鹽的憑證,只要沒有鹽引一律列為私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