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李家把路家趕出高平,就是世家慣用的手段,徹底斷了路家的根基,但不會對路家趕盡殺絕。
不過雲煦澤的注意力並未放在路李兩家的恩怨,他幽幽問道:「路尚靖記恨了李家這麼多年,只是不讓李家出郎官,能消除他這麼多年的怨?他真的願意看著李家在高平作威作福?」
蔣晟陽微愣:「王爺的意思是?」
雲煦澤看著窗外,目光微冷:「如果本王是路尚靖,就會想辦法在李家脖子上栓一根繩,讓他們即便在高平也不能舒服,若是能滅族那就更好。」
蔣晟陽神色變得凝重。
雲煦澤握緊木椅把手:「本王便是那根繩!」
他的封地被封在高平,恐怕和路尚靖逃不脫干係。
給皇子選封地,並非皇室的家事,永昭帝必然要和三公商議,丞相作為三公之首,他的意見很重要,甚至能起到決定性作用。
雲煦澤記得高平郡的郡守在他被封為謹王前便調到他處,高平郡一直沒有新太守,然後就趕上雲煦澤過了十六歲生辰,正好是封王的年紀。
一切都那麼巧!
洛京城
李浩成看著面前的路六郎,並不意外對方的出現,堂堂丞相長史若是連他是謹王使者這件事都查不到,未免太無能了。
路六郎打量李浩成,恍然道:「我擺高台請人解題那日,你也去上台了吧,我就說怎麼看著有些熟悉。」
李浩成並未回答,只是問道:「路六郎來此有何事?」
路六郎微微一笑:「無事,只是來看看害我們路家顏面盡失的李家子弟長什麼樣。」
李浩成抬手:「既然已經見了,你可以離開了。」
路六郎挑眉:「氣度倒是不凡,只可惜你們只能窩在高平,靠討好謹王苟延殘喘。」
李浩成笑了:「路家又何嘗不是何家的狗?」
路六郎臉色一僵,本來淡定的神情瞬間消失,沉著臉:「這裡是洛京,不是高平,你最好好好說話。」
李浩成笑意加深:「意思相近的一句話,我不介意,路六郎卻受不了,這說明什麼呢?」
人往往在被戳中痛處的時候才會跳腳破防。
話音落下,場面一度變得很安靜,周圍的其他人早就遠離,根本不敢靠近。
路六郎臉色變換,最後被氣笑了:「不過是牙尖嘴利,你能用的也只有這張嘴罷了。」
「總比路六郎連嘴都用不上強。」
李浩成本無意和路家直接對上,但路六郎主動找上門來,李浩成知道路家不可能放棄對付李家,根本沒必要退讓。
李浩成的身份是謹王使者,還是才見過永昭帝的使者,在洛京沒人敢動他。
路六郎目光驟然變冷:「你是真不怕死啊。」
李浩成攤手:「本來是怕的,但有路六郎這句話就不怕了,即便死了能有路六郎陪著,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