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煦澤忍不住想或許商稅改革一事,他和世家結的仇並不像他想像得那麼嚴重。
又或者說因為這件事對他不滿的世家並沒有想像得那麼多。
最起碼安州世家就沒有給雲煦澤難堪。
雲煦澤摸摸下巴,想了一會兒也想不出什麼來,索性就不再想,反正他只是想告訴洛京的幾個兄長自己並無奪嫡之心,只要他們信了就行。
至於和世家的關係,現在不需要考慮這些。
就目前來說他和世家只有交易上的牽扯,並不涉及政治。
有了李浩應的書信,雲煦澤便不需要再操心買馬的事。
倒是霍幼雲那邊出海四個月,至今一點消息都沒有,讓雲煦澤忍不住多想,可海上的不確定因素太多,更不方便通信,他只能告訴自己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幾日後,給永昭帝送壽禮的人回來,還帶回來了永昭帝給他寫的信。
本以為信中只是日常關心的話,以及對他孝心的認可,卻不想開頭就把雲煦澤鎮住了。
永昭帝竟然讓他明年萬壽節時回京為他祝壽?
雲煦澤本以為得等他及冠時才有可能回京,之前幾個就藩的藩王都是如此,怎麼明年就要回去,這會讓其他皇子怎麼想?
雲煦澤本能覺得這不是給永昭帝祝壽那麼簡單,立刻帶著信去見章豐釗。
一進清雲院,雲煦澤便道:「先生,父皇方才來信讓本王明年萬壽節去洛京為父皇祝壽。」
章豐釗神色一凝:「王爺有何想法?」
雲煦澤有些茫然:「本王一時沒有思緒,本王的幾位兄長都是及冠時去洛京完婚,本王離及冠還有三年。」
他知道太特殊沒有好處。
章豐釗道:「王爺就藩後做了很多事,改革商稅,平定南夷島,收服陵越人,還發明可加固城牆的水泥,造福百姓的曲轅犁和水車。這一樁樁一件件,皇上都看在眼裡,怕正是因為如此,皇上才想見見王爺。」
雲煦澤坐在章豐釗對面,嘆氣道:「滿朝文武以及本王的三位兄長都盯著父皇的一舉一動,本王明年若是進京,怕是很多人都要睡不好了。」
他真不想摻和進去奪嫡之爭。
「先生說本王可不可以拒絕?」
章豐釗道:「最好不好。王爺和皇上分別已久,皇上想見你,豈能拒絕?」
言下之意,拒絕便是不孝。
果然這世上有太多的不得已。
「本王若是進京,三位兄長怕是又要疑心本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