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年不知道有多少世家被胡人殺得嫡系斷絕,只能讓旁支繼承家業。
楚家算計鄭家遷往安州,說句有深仇大恨都不過分。
雖然同情鄭家的遭遇,到現在雲煦澤關注的重點不是這個。
「鄭家和楚家有仇,那幫探子刻意把楚家牽扯進來,如此推斷,鄭家有很大嫌疑。」
雲煦澤問道:「可有查到鄭家和哪個藩王走得近?」
到目前為止,雲煦澤的懷疑對象還是藩王。
荀沛禎道:「下官已經查過,但並未發現鄭家和哪個藩王親近,可能是他們在故意遮掩。」
藩王身份特殊,當初許峻齊見他都不願意公開下帖拜訪,鄭家要是接觸藩王,自然也不會光明正大。
雲煦澤道:「盡力就好。這裡的情況,本王已經上書父皇,朝廷那邊可能已經開始調查鄭家。」
他們能查到鄭家和楚家有仇,朝廷肯定也能查到,永昭帝手下肯定有專門收集情報的人,有他們在,總能查到鄭家在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
雲煦澤想起進山搜尋那群探子的郡兵,道:「郡兵可有消息?」
荀沛禎搖頭:「如果順利,他們這會兒可能找到了探子,只是不知道能帶回來幾個活口。」
雲煦澤也擔心這一點,若是抓不到活口,他們的線索就又斷了,只能讓永昭帝去鄭家身上找線索。
這還是確定鄭家參與其中的情況下。
要是鄭家無辜,那線索就又斷了。
希望不會出現最糟糕的情況。
只可惜雲煦澤的祈禱註定無效,次日荀沛禎再次來見雲煦澤,道:「王爺,郡兵回來了,他們帶回來了那十五個探子的屍體。」
雲煦澤愣了:「全死了?」
荀沛禎沉聲道:「那群人提前到了陵越人部落,想要鼓動陵越人造反,但西曹掾也恰好到了陵越人部落,陵越人還算聰明,選擇歸順王爺。陵越人便想把那群探子抓住獻給王爺,但探子太過謹慎,直接服毒自殺,最終他們只得到了屍體。」
雲煦澤的心情起伏不定,他不知道該高興收服剩餘的陵越人,還是該惱怒線索斷了。
「不過王爺,幕後主使不用查了,他們的身份已經顯露。」
「什麼?」
荀沛禎道:「那群人在說服陵越人時已經表明身份,他們是北地胡人,而且那十五個屍體中確實有兩個胡人。」
他的表情有些複雜,這一個月他們一直在猜測是哪個藩王膽大包天,結果猜來猜去都猜錯了。
想要搞事的是胡人!
雲煦澤也驚了:「胡人?商隊那麼多人只有兩個胡人?他們怎麼讓大康人聽他們吩咐?」
若是這事放在一年前還有可能,畢竟那會兒胡人還沒有狼狽逃竄,但現在胡人已經對大康造不成威脅,怎麼還會有大康人幫他們?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