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拜見父皇。」
永昭帝淡淡看他:「你若是再晚來幾日,及冠禮就不用參加了。」
雲煦澤和永昭帝早就不似之前那般生分,並不怕永昭帝冷臉,笑道:「兒的及冠禮,當然得參加,有勞父皇為兒操心。」
永昭帝面色緩和:「過來陪朕對弈一局。」
雲煦澤走到永昭帝對面坐下,也不用猜子,直接執黑先行。
永昭帝問道:「章卿可願意回洛京?」
章豐釗不在,永昭帝想找人下棋都找不到。
雲煦澤道:「先生已經答應兒,稍後就會到洛京。」
永昭帝點點頭。
兩人沉默地下了一會棋,永昭帝開口道:「五郎已經去封地就藩。」
雲煦澤拿著棋子的手一頓,坦誠道:「成王叔告訴了兒。」
「那老傢伙倒是嘴快,」永昭帝冷哼一聲,道:「你可知他為何自請就藩?」
雲煦澤搖搖頭:「兒不知。」
一點消息都沒露出來,他又能從哪裡知道。
永昭帝也沒讓雲煦澤猜,道:「他背著朕在城外莊子養了一千私兵。你之前不是給朕上書有人在故意抓陵越人青壯?做此事的人便是五郎。」
雲煦澤聽到這話,腦子裡只有兩個字——作死。
待在洛京的皇子是沒資格養兵的,可以招募王府護衛,但不能招募親兵,
這兩者其實是能不能著甲的區別。
吳王在莊子上養私兵,意味著他還私自鑄造兵甲。
朝廷明令禁止私下鑄造兵甲的行為,各州郡的兵甲都是由洛京提供。
朝廷寧可這麼麻煩地往各郡運兵甲,也不給各郡私下鑄造兵甲的權利,就是為了儘可能限制下面州郡的甲士數量。
吳王不僅養私兵,還鑄造兵甲,這簡直是在作死邊緣徘徊,還是時不時跳進去的那種。
做了這些事,最終的結果只是自請就藩。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終究只是說說而已。
雲煦澤看著棋盤,沒有搭話。
永昭帝淡淡嘆口氣,道:「朕已經派人滅了他的私兵,此事便到此為止。五郎得了朕敲打,今後會注意分寸,你不用擔心他會給你生亂。」
永昭帝幾乎是在明著告訴雲煦澤,吳王不會在他登基後作亂,同時也希望雲煦澤揭過此事,別再追究吳王。
雖然有違律法,但能看出永昭帝的慈父之心。
雲煦澤道:「父皇已經處置了此事,兒沒有意見。」
作為最後的勝者,他這點肚量還是有的。
最重要的是,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因著畏懼永昭帝的威嚴,他們這幫兄弟私底下都不敢做太過分的事,自然也沒有什麼大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