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人背對著張向前,臉色突變,右手往懷中一掏,空中銀光一閃,轉身朝張向前狠狠刺了過去。
張向前速度極快,躲過這一刺,一邊和人打鬥,一邊不忘嘴裡叭叭地說個不停:「我就知道你小子是個狠角色,私帶刀具,臉上裝出一副老實巴交的農民相,不知道的人還真讓你給騙過去了,不過誰叫你運氣不好,撞到了你爺爺我手上,今天爺爺就讓你這龜孫子知道什麼叫你爺爺就是你爺爺,孫子別想打得過爺爺。」
聽了這番侮辱性極強的話,這人哪裡還忍得住,出招越發狠戾,發誓一定要讓張向前好看。
體力和經驗到底比不上正經軍人,張向前抬腳一個狠踢,直接將人踹倒,一腳踩在他的手上,另一隻腳踢掉他手上的刀。
雙方匯合,人是抓到了,但是周君康的孫子還是沒找到,幾人只好先公安局報案。
審訊了一下午,拿刀的男人嘴硬,怎麼問都不肯說,倒是那個灰色衣服的,有經驗的老警察進去不到兩個小時,就全招了。
這人是本地人,家在縣城附近的一個村子,他有個姐姐,十歲那年被人拐賣了,十幾年後自己找了回來,說是被賣到了大山里給人做童養媳,後來嫁的那個男人死了,公婆嫌她剋死了唯一的兒子,對她動輒打罵,她受不了,偷偷跑了出來,一路行乞才回到了娘家。
這事他們村子里的人都知道,附近大隊的人也有所耳聞,村裡的人覺得她可憐,就讓她留在了村里。
然而,這是個農夫與蛇的故事。
這人的姐姐的確很可憐,小小年紀被人拐賣,受盡了苦難,村裡的人都以為她是個可憐人,可是事實上她已經從受害者變成了加害者,她加入了那個人販子組織,成了其中的一員。
她回到娘家,說服家裡人,幫忙物色漂亮的姑娘和小孩子,等確定目標後,通過各種手段,把姑娘和小孩騙走或者搶走,這幾年縣裡陸陸續續丟過不少年輕姑娘和小孩子,警察查了好幾個月,卻一點線索都沒有。
這個組織有自己的一套運轉方式,有人負責尋找合適的貨物,有人負責貨物落網,有人負責護送貨,灰色衣服男人和他姐就是第一種。
這次灰色衣服男人之所以搶人是因為他上個星期和人賭錢,欠了一大筆錢,沒錢只能想辦法,碰巧看到一個小男孩,長得白胖漂亮,心思一歪,腦子一衝動就動手了。
也是他運氣不好,徐昭和張向前休假,剛好來縣裡,撞槍口上了。
張向前一臉憤恨,一手捶在了牆上:「這群混蛋,真應該對他們千刀萬剮,良心都被狗吃了。」
徐昭背靠著牆,眼瞼微垂,臉色黑沉,沉默不語。
剛剛那個灰色衣服男人透露,上兩個月他們在百貨大樓看到一個特別好看的姑娘,不是當地人,聽口音像是南方人,猜測可能是新來的知青,遺憾的是當時他們還有事,本想著等事情忙完了,到時候守株待兔,總能找到這姑娘,兩個月過去了,那姑娘不見蹤影,他們這群人的老大一直可惜這麼好的貨色就這麼錯過了。
不知怎麼的,徐昭想到了姜穗涵,兩個月前、南方口音、漂亮,這些詞全都適用在她身上。
一想到有一群老鼠暗中惦記著她,他就不忍住怒氣沸騰,眼底暗沉翻湧,緊握雙拳,上面青筋畢現,恨不得進去把人狠狠揍一頓,把那個臭氣熏天的老鼠窩徹底給端了。
「怎麼回來這麼晚?吃飯了沒有?」姜穗涵睡得不安穩,聽到動靜,立刻起來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