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非雙眼頓時睜大,帶著些求救意味,「顧哥!你怎麼才來啊!快來救我,夏紜星這小子看我動不了公報私仇!」
「放屁,你小子就知道告狀。」夏紜星呸了一聲,狠狠敲了敲顏非沒掛起來的另一隻腿,「你是想連著這條腿一起吊起來嗎?」
這一擊是下了狠勁的,一點都沒手軟,直把顏非敲得想抱著腿哀嚎卻因為另一隻腿被石膏綁著動彈不得,一時間在床上扭得像個蛆蟲。
屋裡另外的人對這種狀況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隨安坐在病房對面的沙發上,腿上放著一本娛樂雜誌,似乎只是隨意翻看著。見來人,他抬起頭來,看著顧淮輕輕笑了笑,「回來了。」
顏非抽空從夏紜星手裡掙脫出來看向顧淮空蕩蕩的雙手,「太不夠意思了,探望病人怎麼連個花都沒買。」
顧淮在夏紜星頭上輕輕敲了一下,讓他停手,別把病號給打死了。然後走了過來,卻沒有坐,嫌棄般停在沙發麵前,「我剛下飛機家都沒回就來看你了,說夠不夠意思。」
「看看,還得是咱們顧哥關心我。」顏非在那嘿嘿傻樂,被夏紜星一肘拽了回去,在那邊嗷嗷叫。
隨安知道他潔癖,也沒有讓,笑著看他,「你去公司幫顧妙姐的事,伯父那邊知道嗎?」
顧淮還沒說話,顏非再次見縫插針,「知不知道的又能怎麼樣,咱顧哥啥時候聽過他爸的話了。不過顧哥,你不是不願意接觸你們家的產業嗎?怎麼還為了這個特意回國了?打算放棄你的音樂,回國繼承家業了?」
顧淮在國內遊手好閒了十多年,他爸看著眼煩,高中一畢業直接給扔到國外去學公司管理了,誰料這人前腳剛到國外,後面就去了音樂學校,說是要去追求自己的創作理念,追求自我,把他爸氣得直吃速效救心丸。
顧淮瞥了他一眼,嫌棄道:「話這麼多的話,怎麼不跟我解釋解釋你為什麼在這裡?」
顏非登時就像個被捏住脖頸的雞崽,憋紅了臉,扭過頭不說話了。
只剩夏紜星在一邊拆台,笑得停不下來。
「還能為啥,跟人搶女朋友讓人男朋友發現了唄!」
「真是太出息了,情場老手估計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還能被人仙人跳吧!哈哈哈哈。」
顏非那張嫩臉憋得通紅,還不忘給自己辯解,「是那女的自己貼過來的,一直跟我拋媚眼,擺著一副跟定我了的樣子,我就以為她是單身。我平日裡跟誰不是玩啊,就帶出去了,誰想到這人居然有對象,出去就給我一頓揍,好懸沒給我臉打壞了。媽的,越想越晦氣。」
說完,顏非「呸」了一聲,「不過顧哥你放心,我絕對沒給咱們哥幾個丟人,我雖然右腿骨折了,但是那孫子也沒好到哪去。我把那孫子打進了重症監護室,死是死不了,但醒了保證再也不敢惹我了。」
夏紜星撇了撇嘴,敲了敲他纏著繃帶的腿,「你還挺光榮。」
顏非趕緊捂著腿吃牙咧嘴,瞪了一眼手欠的夏紜星,得意道:「那是,我活到這麼大,除了我爸就沒人敢打我,還能讓這孫子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