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大驚:「你是沈塵?你在外面幹嘛?」
「散步。」沈塵嫌他礙事,「麻煩讓讓。」
顧淮瞪大著眼,連忙側身進屋。他目視著輪椅美人坐在輪椅上極為順滑地駛進了病房,然後在張帆的幫助下重新坐回病床上,淡然的看過來,一副接待客人的模樣。
這一套如行雲流水,極為順滑。
顧淮人都看傻了。
夏紜星和顏非打算跟進去看戲,隨安伸手給他們拽住了,他看著顧淮震驚的臉,想到剛才他說的話,「還是別進去了,我怕等會咱們被滅口。」
顏非、夏紜星:?
隨安從外面把病房的門直接關上了,並暗中祈禱知道真相的顧淮可千萬不要發瘋。
屋內,顧淮一手勾下墨鏡,再沒有來時的囂張。
也沒人告訴他沈塵長這樣啊。
與他所想像的刻薄、懦弱的長相截然不同。
眼前人面目清秀漂亮,只看骨相就是個一等一的美人。巴掌大的臉上五官十分端莊,長而密的睫毛看過來時微微顫動,讓人想要伸手觸碰。淺藍色的瞳孔里沒有半分波瀾,反而讓人想要一窺他驚慌動情時眼裡該是何等的美色。
顧淮清了清嗓,按捺下自己心裡的波濤駭浪。
長得好看又怎麼了,他是那種只看臉的膚淺的人嗎?
人是要看內心的!
他很快調整好狀態,努力找回自己的主場。他視線微微上挑,努力不往那邊看,「你就是沈塵是嗎?我就不說廢話了,我們兩個的婚約,不可……」
下一秒,一副熟悉的畫映入眼帘。
看到那個熟悉的憂鬱小男孩時,顧淮眼睛都睜大了,整個人仿佛死機一般呆愣在了原地,剩下的話卡在嗓子裡,半天說不出話來。
沈塵從他喊出來退婚的時候就認出他了,倒也不意外。
他抬眸,看著眼前帥氣中帶著些痞氣的青年半天沒有說話,好心提醒道:「不可什麼?」
顧淮腦子飛快運轉。
他機械的眼神在畫上轉來轉去,又懷疑般地移到沈塵身上,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畫展上的話都是比較小眾的畫家捐贈的作品,因為名氣不大,也不會有仿品的可能。
所以這幅畫世界上也就僅此一份,還被他買下來送給了塵輕。
那為什麼會在這裡?
顧淮大腦里的全部思緒此刻都被炸飛,腦袋一瞬間恢復出廠設置了。
可偏偏沈塵一臉無辜地在盯著他看,好看的眼睛如星辰一般,讓人一眼就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