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找到幕後人的線索了。」
結果一開口，卻信息量十足，聽得人心神恍惚。
沈邢一時看愣住了，沒聽清顧淮的話。
顧淮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看他神情微愣，「大哥，太累了？」
沈邢揉了揉眉間，今天從早忙到晚，他確實有些疲乏，精神都很難集中了。
壓下心裡的強大反差感，他搖了搖頭，「什麼線索？」
「沈運國際，是你們家公司吧。」
沈邢點頭，就見顧淮臉色不太好看，「怎麼了？」
「我問過小雨……也就是之前偷走我曲子的那個人，他說之前有個人給他打電話，給了他一大筆錢幫他還上了欠的債務，是那個人指使他偷曲子的，而且還特殊要求是工作室沒接觸到的。」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一聽就懂。
工作室沒能接觸到的曲子一旦泄漏，最大的懷疑人當然就是同一個屋檐下的沈塵。
「看來他還是知道沈塵住在你那的事了。」
顧淮對這件事暴露也不在意，「當時小雨被債追得有些緊，他一個沒什麼主見的人，靠著在我那錄音根本賺不來多少錢，除了這招再沒辦法短時間拿出這麼多錢，這才答應，但他留了個心眼，偷偷錄了音，我把錄音要來了。」
他語氣平靜，態度自然地仿佛只是在說今天天氣如何。沈邢有些意外，很難想像顧淮究竟是怎麼得到這麼珍貴的資料的。
他不認為一個隨意背叛老闆的人這麼容易說話。
他看著顧淮的視線不由有些另眼相看。
剛要開口，就聽顧淮猛地扔下一道雷，「剛才我回聽的時候發現，背景音里有沈運國際的提示音。」
他語氣冰冷，「兩種可能。幕後黑手到了你們公司，有了新的計劃。」
「第二種可能，幕後黑手就是你們公司的人。」
一陣冷風吹過，沈邢渾身一陣發麻，突然說不出話來。
顧淮將音頻直接播放出來。
對方用了變聲器。
低沉中帶著詭異的電子音響起的時候，因為被人為放大了十倍顯得格外刺耳，那尖銳毛躁的聲音響起時，沈邢直接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呵呵，你只需要照做……要你們完全不知道的……自己想辦法……你沒有權利過問我。」
中間一大段空白，似乎是小雨在說話。錄音的時候沒有錄進去。
「我會給你錢……」
尾音剛落，很遠處，一聲微弱的「沈運國際歡迎您」傳出，那熟悉的機械音在變聲器的加持下變得詭異飄忽，仿佛蚊子嗡鳴一般轉瞬即逝，哪怕是如今放大了十倍的情況下也很難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