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塵垂眸,手指在床上輕輕點著,沒時間了。
他想親自問問顧淮究竟是什麼想法。
如果顧淮還沒拿得准主意,想要拒絕,他會給他機會,放他離開。
他抬起眼,視線掃過桌子上擺放著的小彩燈,小彩燈一亮一亮的,上面圖案變幻莫測,一會兒是小兔子,一會兒是小貓,再一會兒是青蛙,很幼稚,但確實很解悶。
在之前,他從不會覺得這種便宜的小東西有多好玩。
他拿起小彩燈,眼神柔軟了許多。
如果顧淮不提,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讓他走了。
他雖然未曾體會過什麼是愛,但他看得懂自己的心,不知從何時開始,顧淮於他而言已經不再僅僅是比他小几歲的弟弟了。
他早已在自己的心裡占據了很重要的位置。
他可能不懂如何對他好。
但他絕對不會讓他受委屈。
他可以外出演出賺錢,用自己的錢買一套大房子,在家裡也裝上錄音室,裝個琴房,顧淮只要過來,就有地方搞他的音樂,做不好也沒關係,他會幫著他。
健身房也要有,他雖然不用,但是顧淮經常去鍛鍊,一定喜歡。
顧淮家裡有什麼,他就同樣要配置相同的,不能虧待了他。
如果有一天他能站起來,他會和顧淮一起去騎馬,一人一匹,毫無顧忌的盡情在草地上奔馳。
他還想和他旅遊,去國外,親自去看看他生活過的地方。
但所有這些的前提,是他和顧淮還有以後。
沈塵拿起手機,手機沉靜無聲,這些日子顧淮倒是沒事就跟他聊天,但兩個人誰都沒有主動提到過婚約。
就好像心照不宣的避開談論這個敏感話題一樣。
他點開聊天記錄,盯著聊天記錄看了許久。
半晌,他輕嘆聲,又退出頁面。
還是之後再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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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關沈塵的個人安危,不出一個禮拜,顧淮就被安排進了沈邢的公司,對外宣稱實習秘書。
顧淮平日裡低調,從未出席過顧家的商業活動,除了秘書和徐陽這兩位經常跟在沈邢身邊的人對他眼熟一些外,倒還真沒有人認出他是誰,只以為他是沈邢家的親戚,來公司實習來了。
沈邢在自己辦公室屋外的空屋裡給他安排了座椅,給了他一些不重要的文件裝裝樣子,不讓他干預任何公司內部的事,只方便他內部調查。
這是他們兩個達成的共識。
所以顧淮白天穿著西裝在沈邢公司亂晃,晚上去工作室趕商單。一整天都安排得滿滿登登的,就算有心想去找沈塵玩也沒有那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