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乾笑。
女人壓低聲音，「不過你太太家裡條件挺好的吧？」
林陽:「嗯？」
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女人指著嘟嘟:「我見過他舅舅幾次...是舅舅吧？就是開邁巴赫的那位，兩人長得挺像的，聽老師說是舅舅。」
林陽:「……」
單唯欽在L市這邊用車都是掛靠集團，有時候是奔馳，有時候是輝騰。當然，像啟華這種規模的集團邁巴赫肯定也有，但多半是用來接待重要的合作方的，單唯欽本人反倒很少使用。
嘟嘟來這兒所幼兒園這麼久，可能他也就開過一次兩次，哪知還就被女人遇上了。
「還行。」林陽這麼回答。
「我說呢!」女人恍然一句，又說:「估計你太太也是個人不會當媽……」
「我爸爸來也是一樣的。阿姨...」嘟嘟打斷她的話，同時目光落到她牽著的小男孩身上，問:「您是羅浩辰的媽媽嗎？」
「是啊，阿姨就是羅浩辰的媽媽。」
「這樣啊...」嘟嘟頓了一下。
女人以為他要說什麼呢，就聽他用稚嫩的童音脆生生的對自己道:「那祝您母親節快樂。」
「額...額，好的好的，謝謝你。」
「不用謝，阿姨。可是你剛才說的不對...」嘟嘟說:「我的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ta比任何人都會當媽媽。」
說完這句，嘟嘟牽起林陽的手，「我們走吧，爸爸。」
然後就往一旁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現在還不到兩點半是自由活動時間，一個個小朋友都紛紛充當起了小園長，拉著自己的媽媽參觀起幼兒園來。
林陽和嘟嘟也不例外。
看著牽著手走在自己前面的嘟嘟，不知為何，林陽忽然有了一種被他保護了的錯覺。
就...還挺欣慰的。
來到人稍微少一些的地方，林陽蹲下身和嘟嘟平視。
「嘟嘟，你剛才是不高興了嗎？」
嘟嘟點頭，說:「我不喜歡別人那樣說你...」
林陽心裡一暖。
他才六歲，卻這麼敏感又懂事。
明明知道爸爸不是爸爸...
明明知道是媽媽卻不能喊媽媽...
明明所有委屈都是自己帶來的...
但他還是會在聽了不喜歡的話時挺著小小的胸脯站出來維護自己。
林陽欣慰又無奈，「謝謝你，爸爸很高興。」
爸爸今後也會學著像你一樣勇敢。
接下來，再遇到好奇的家長詢問林宥澤的媽媽為什麼今天沒有來時，林陽就會大大方方的告訴她們，「嗯，ta忙。我來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