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的這副模樣讓徐槐直接笑出了聲。
彆扭鬼。
其實,杞無憂之所以表現得這麼猶豫,不只是因為彆扭和害羞。
他脫掉了褲子,一雙長腿無遮無攔地暴露在徐槐眼前。
「你這裡怎麼有這麼大一塊淤青?」徐槐一眼就看到他左膝上刺目的青紫色,顏色很深,顯然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之前摔的,快好了。」杞無憂眼神閃了閃,嗓音低低的,有些心虛。
他今天又摔了好幾跤,過了今晚腿上的淤青會更多,嚴重的話,摔傷的地方還會腫脹起來,幸好徐槐不知道這些。
運動員在跳台和道具上訓練的時候經常摔,就算不摔也免不了磕磕碰碰,身上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好幾天了吧,」徐槐避開了那處看上去觸目驚心的淤青,「看著有點嚴重,怎麼沒有讓隊醫冷敷一下?」
嚴重嗎?還好吧。
杞無憂現在已經沒什麼感覺,「沒事兒,過兩天就好了。」
主要是隊醫很忙,這點小傷小痛休息幾天就自動痊癒了,杞無憂自己也有在用鎮痛噴霧,根本沒有必要麻煩他。
「現在這塊兒還不能按,我給你熱敷可以吧?」
杞無憂張了張嘴,想說不用麻煩了,回去他自己敷一下就好,卻看到徐槐已經起身去拿毛巾。
於是只好說:「可以,謝謝槐哥。」
「有傷到腳踝嗎?」把熱毛巾覆蓋在淤青處,徐槐又問。
「沒扭傷,」杞無憂不敢再隱瞞,「但是有點疼。」
「怎麼沒疼死你呢?」徐槐瞪他一眼,有點責怪地開口。
大手握住杞無憂的腳踝,拇指貼在凸出的踝骨上,輕輕揉按著四周的穴位。
「腳踝也很重要的,訓練的時候要特別注意,摔倒了稍微有點兒不對勁就一定要說,去找隊醫。」
「嗯……」
徐槐沒有再加重力度,那股劇烈的疼痛過後就沒那麼疼了,被他觸碰過的地方開始酥酥麻麻,泛起細微的癢意。
杞無憂忍不住躲了下,屈了屈腿。
「小杞,你是不是有點兒怕癢?」徐槐明知故問。
「可能吧。」
「而且好像對疼痛的耐受度還挺高的,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
他聲音挺小,說話的時候眼睛也沒有看杞無憂,好像是自言自語,沒有讓他回答的意思。
但杞無憂還是輕輕地回應了一聲:「真的不怎麼疼。」
漫長的按摩終於結束,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