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槐的目光順著少年臉頰流淌而下的水珠緩緩下移,定格在胸口。
剛才就注意到了。
雪山之上的晶粉蝶栩栩如生,扇動著翅膀,似乎要刺破皮膚,振翅欲飛。
他一眼便認了出來,與自己身上的紋身圖案很相似。
注視良久,徐槐才感嘆似的說,「原來紋身在這裡啊。」
紋身已經掉痂,恢復得很好,墨水顏料的顏色明亮清晰。
他伸手,沿著圖案的輪廓輕輕摸了摸。
杞無憂的胸肌飽滿而緊緻,並不誇張,觸感也沒有那麼硬,身體完全放鬆的時候肌肉是軟軟的,很有彈性。
不過他這裡好像尤其敏感,徐槐就只是輕輕碰了下,還沒有摸到關鍵位置,杞無憂就緊繃得不行,竭力忍耐。他低下頭,又開始埋肩膀了。
他張開嘴朝徐槐肩胛上咬了一口。說是咬也不確切,更像是拿尖牙輕輕磨蹭著皮膚。
哪裡捨得用力咬。
徐槐胸口忽然劇烈起伏了下。
這一口下去雖不痛不癢,可他卻沒辦法像剛才那樣平靜了。
空氣濕潤,涌動著一陣又一陣情潮。
熱水淋到兩人身上,沖刷掉所有痕跡。
這之後的夜晚才勉強算得上平和。
一對剛確定關係的愛侶,真正意義上的相擁而眠。
特羅姆瑟的天黑得很早,亮得又很晚,日照時間還不到五個小時,雪季的每一天都是如此。
即使是在透明的玻璃屋裡睡覺,也不會有清晨被陽光刺到眼睛的煩惱。
杞無憂是自然醒的。玻璃外面的天色還是一片黑沉沉。
看了眼時間,已經早上九點了。
他吻了吻徐槐的臉頰,才心滿意足地下床洗漱,又叫了早餐送到屋裡來。
洗完漱從浴室出來,徐槐也醒了。
他睡眼惺忪地坐在床沿,打了個哈欠,「你起好早啊。」
杞無憂笑道:「你困的話就再睡會兒,我不吵你。」
徐槐搖搖頭,從床上站起來,眼神還是有些呆滯,「還是不睡了,我怕一覺醒來天又黑了。」
說著,神遊一般走到浴室洗漱去了。
洗漱完又颳了下鬍子,徐槐人也好像回魂了一樣,徹底清醒,在腦內規劃了一下今天要帶杞無憂去哪裡玩。
走出浴室,看到杞無憂坐在沙發上,低頭看手機。
見他出來,杞無憂幾乎是一下就從沙發上彈起,手機丟到一邊,以一個似抱非抱的姿勢將徐槐擠在沙發和懷抱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