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槐見他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就問他:「萬一你明天醒來發現什麼都忘了怎麼辦?」
原本低垂著的眼皮掀起來,杞無憂突然來了精神,目光灼灼:「那明天再做一次。」
徐槐:「……」他竟無言以對,甚至覺得杞無憂的話有點道理。
同時,他還覺得人在微醺時的狀態與體驗感是最好的。
而醉酒狀態下的杞無憂根本無力反抗,他要做什麼都是輕而易舉,但他並不想那樣,怎麼看都有點欺負人,趁人之危。
「這樣你會不舒服的,」徐槐環著杞無憂的腰,嘴唇貼在他耳畔,「不用著急,我們接下來還有很多時間。」
視線里是一片朦朧水汽,水溫並不燙,卻仿佛要將人灼傷,杞無憂頭暈目眩,腦子裡混混沌沌,只知道眼前的人是徐槐。
鋒利而堅硬的骨頭隨著水溫逐漸軟化,浴缸里的水微微晃動。
浸在水裡的那隻手骨節微微泛紅,修長的手指包裹著他,感官無限放大,溫度與觸感都與之前截然不同,這種感覺太奇特,杞無憂忍不住悶哼了聲……
第二天醒來,杞無憂果然頭痛欲裂,仿佛有人拿著錘子在一下一下鑿他的腦殼。
窗簾遮光性很好,室內仍一片被籠罩的黑暗,不知道外面天有沒有亮。
猝不及防地被一隻手臂撈進懷裡,溫熱的身軀緊貼著他。徐槐將小臂搭在他腰間,語調慵懶:「我叫了早餐,可以再睡一會兒。」
「好。」開口時才發現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杞無憂閉了閉眼,埋頭用腦袋蹭蹭徐槐的頸窩,想找手機看一下現在幾點,卻一下想不起來把手機放在哪裡了。
索性不找了,再賴在徐槐懷裡睡會兒覺吧。
再次睜開眼時,徐槐已經不在床上了。
「槐哥……?」
他坐在餐桌前,手裡拿著手機,正在和人打視頻電話。
電話里的男聲渾厚有力,有點熟悉。
「徐槐,你又抽哪門子風啊?!」那人氣急敗壞地吼道。
——是肖一洋。
徐槐瞥了眼下床的杞無憂,「不說了,我和小杞要吃早餐了,等我回國再細說。」說著就掛斷了電話。
杞無憂走過去,問道:「肖教練嗎,他怎麼了?」
「肖一洋罵我。」徐槐委屈巴巴地說。
為什麼相隔千萬里的人突然會無緣無故打電話過來罵他啊。
「你……」杞無憂嗓音乾澀,咽了咽並不存在的唾沫,「你不會把我們的事跟肖教練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