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下個月在奧地利有平行大迴轉世界盃分站賽,喬巍然已經報了名參加,這下要泡湯了,幾個月的努力訓練付諸東流。離冬奧會只剩一個賽季,本來以他的積分是可以沖一衝的,現在卻又要耽誤好幾場比賽,幾乎希望全無。
杞無憂走進病房的時候發現喬巍然仰面望著天花板發呆,紅著眼睛,像是剛哭完。
看到來人,他又驚又喜,忙坐起身:「無憂?槐哥?」
杞無憂走到床前,「你躺好,不要亂動。」
「哦——」喬巍然吸了吸鼻子,乖乖躺好。
「很疼嗎?」杞無憂看了眼他打上石膏被包成木乃伊的左腿,又問。
「沒有。」
徐槐陪著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留下兩個小朋友單獨聊天。
杞無憂也不知道聊什麼,去洗了草莓,又坐下來給喬巍然削蘋果。他手很穩,可以削出一整根完整的蘋果皮。
喬巍然提起訓練和比賽,即使他們現在練的不是同一個項目,也有很多共同話題。
主要還是喬巍然在說,杞無憂見他時不時地吸一下鼻子,就給他拿了盒抽紙放到被子上。
「我哭不是因為疼的,是因為我想家了。」
杞無憂點點頭,表示理解。
「無憂,你不想家嗎?」
思緒一下被扯到很遙遠的地方,杞無憂搖搖頭,最後又點點頭。
喬巍然惆悵地嘆氣:「哎,太久沒回家了,我現在看到肖教練覺得他比我爸還親。」
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異了,兩人工作都很忙,他一直借住在親戚家裡。後來去了雜技團,師傅對他動輒打罵,還被雜技團里的師兄們欺負,因為打不過,就只能忍著。直到被選進集訓隊,這種情況才得以改變。
隊裡人都覺得肖一洋很兇,脾氣差,但喬巍然卻覺得他很好。他雖然凶,但還是會跟你講道理,即使罵你也都是有理有據地罵,不是單純的發泄,更不會打人。
所以他覺得肖一洋是位好教練。
「喲,哪陣風把我們世界冠軍吹過來了?」一道吊兒郎當的聲音忽然從病房外傳來。
有人推門進來。
也是位熟人。
「姚逐!你會不會好好說話?」喬巍然瞪視著走進來的男生。
「我給你買飯你就對我這態度?」姚逐重重地把飯盒放到桌上,壓到草莓上面。
「你幹什麼!」喬巍然氣得把他買的飯推到一邊。
「不吃就餵狗。」姚逐目光落到被推遠的飯盒上,冷冷地說。
杞無憂沒有被戰火波及,連個眼神都沒分給姚逐,安安靜靜地削他的蘋果。
他削下一條完整的蘋果皮,丟進垃圾桶,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喬巍然,「小喬,吃蘋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