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和任何人开口诉说的心情,她很挣扎吧。
他何其幸运,能够成为她敞开心怀倾诉的对象。
得多信任他,才能将从未与人说过的事告诉他。
高兴之后,齐照开始回忆自己是否有不当行为。
她这么信赖他,他绝不能伤害她。
回忆之后。齐照放下心中的石头。
还好,每一次亲昵,都在她的默许范围内。
他决心以后要更加守礼,只要她皱一下眉头,他绝不会往前多一步。
是珍视的人啊,怎么可以让她担惊受怕?
如果连自控的能力都没有,还当什么男人?干脆自宫当太监好了。
短暂的沉默后。
齐照猛然想到什么,惊恐万分。
她先他一步开口:“齐……齐哥哥,怎么了?”
齐照哽咽:“前阵子,小黄片的事……”
那天窦绿白跟他说的时候。他还没怎么在意。
窦绿白说她似乎有点抵抗那种事,
现在想来……
齐照觉得自己简直蠢爆了。
他怎么可以让她看片?
“齐哥哥。”
“嗯?”
“我……我分得清什么是阴影什么是现实,所以不用担心我。”
齐照心头一揪,嘟嚷:“以后不准你再看。”
女孩子翻身,双手置于胸前,躺在他腿上正面仰视。
黑暗里两个人瞧不清对方脸上的神情,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目光。
她轻轻地说:“因为……因为以后想要和喜欢的人一起尝试,所以就算会害怕,还是想要学习,想要探索,想要做好准备,不想让对方认为我是一个无知无趣的人。我只是身上长了一个脓疮而已,我没有残废,我仍是一个健全的人。”
齐照几近无声,手覆过去,不敢乱碰,只敢轻抚她发际线。
女孩子浓密的秀发柔顺细滑,他以指腹虔诚亲吻:“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觉得你无知无趣?我敢打包票,只要你动一动手指,无数爱慕者都将为你头破血流。”
她说:“我……我不需要别人头破血流,只需要一个人为我死心塌地。”
齐照没再继续问。
他只敢暗想。
想这个人会是他。
就算现在不是,将来是也行。
别说死心塌地,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她开个口,他齐照没什么不能做的。
一段路,平缓到达目的地。
下车上楼,他背她前行。
她趴他背上,昏昏沉沉,问:“我……我是不是很懦弱?”
他明白她在意什么,语气沉稳,告诉她:“这不叫懦弱,叫众生常态,倘若有心魔就叫懦弱,那么人人皆懦弱,比如我,我怕老鼠,我也懦弱。”
她听着听着笑起来,脸蹭蹭他的肩膀:“你……你好厉害,懂得好多大道理。”
齐照昂起脖子,语气幽默:“你也不看看我爹妈是谁,能在这两个能人手里讨生活,心里没点大道理能活吗?”
女孩子又笑一声,轻轻细细,跟羽毛落地似的。
哭太多。
温欢夜里做梦。
又梦见南城二中。
相同的教学楼。
桂花飘香。
地上不再有血泊。
丁殷然站在走廊尽头,穿蓝白色校服。
摔碎的小提琴恢复原样,他双手捧琴还给她:“对不起,谢谢你。”
高二的丁殷然变成十岁时遇见的丁殷然。
他大步朝前,挥动手臂:“再见啦。”
温欢站在原地,直到光影彻底消失。
她轻声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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