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能,」說到這裡的時候,蘇爍的面色已經冷了下來,「因為陛下一直都想要收回軍權,你覺得收回軍權的最好辦法是什麼?」
聽到蘇爍的分析,夜煦硯一驚,然後看著他不可置信的說道,「不可能吧,秦王妃可是母妃的堂妹,父皇怎麼會……」
「表兄,你覺得在陛下的心中,是貴妃娘娘重要,還是軍權重要?」
他只是這麼一問,後面什麼都不說了,但這些話已經足夠提示他皇帝陛下是個什麼樣的人。
果然,下一刻夜煦硯露出苦笑,「你說的沒錯,在父皇的眼中的確是權勢高於一切,甚至這麼多年父皇對母妃的寵愛也不過是為了表達對皇后的不滿。」
否則的話,他稍微對母妃上心一點也不會不知道其實母妃和皇后二人曾經是閨中密友。
「所以,激怒我父王,讓他抗旨不遵,這是收回軍權的最好辦法,而能讓父王抗旨的,也只能從我身上入手,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我嫁給『傻子』皇長子。」
「這樣既能讓所有人看到他對皇長子的體恤和內疚,又能激怒我父王,一舉兩得。」
蘇爍說到這裡的時候,看到了夜煦硯有些古怪的表情,「你雖然說的很在理,但是父皇有那個腦子能想到這些麼?」
不是他看不起他父皇,這是這些年父皇都做的什麼事,他看得清清楚楚,他實在是不覺得父皇有這個智商。
「陛下在治國上的確沒有什麼天賦,但是在陷害忠良上卻天資過人,不是麼?」
夜煦硯想說不是,但想想,這些年,父皇的確是在國師之外的所有事情上都非常有天賦。
最終他只能嘆了口氣。
蘇爍回府之後將夜煦唯的身體已經大好差不多快痊癒的事告知了何勁,之後更是提醒他在新年宮宴上如果皇帝給他和夜煦唯賜婚的時候一定要表現出憤怒。
說到這裡,何勁就有些不明白了,為什麼要表現出憤怒,這不是給皇帝把柄麼?
「當然要表現出憤怒了,現在誰不知道皇長子在帝國被人下毒整個人已經變得痴傻,而我是父王最寵愛的孩子,將我賜婚給皇長子成為他的皇子妃,父王怎麼可能會不憤怒。」
現在何勁知道他將夜煦唯治好了,自然不會憤怒,可如果不知道呢?
他身為男兒身被賜婚成為皇子妃,本身就是一件恥辱的事了,結果那位皇子還是被毒傻了心智不全的皇子,但凡是稍微疼愛孩子一點的家族都得翻臉。
經過蘇爍這麼一點撥,何勁也明白了這個道理。
半月之後,宮宴的時間到了,何勁帶著蘇爍進了宮。
今年的宮宴和往年一樣,都是吃吃喝喝欣賞歌舞。
酒過三巡,皇帝陛下似乎喝的有些高了,於是開始賞賜去年的有功之人,然後就開始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