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松並不確定,但不管他確不確定,身為一個漢子,有些話必定是要他主動提的,不能將昨夜占了人家坤澤便宜的事當沒發生過。
即便是被人給拒了,他也得讓人知道,他未曾看輕了對方。
沈清竹不曾想過他會在此時與自己說這個,略有著詫異,看對方臉色如常的盯著他,垂在身側的手卻攥的緊緊的,可見其心中忐忑。
揚唇一笑,他頜首,「我等你。」
三個字,讓周松徹底放下了提著的一顆心,他跟著揚了揚唇,笑意讓冷硬的面容變得柔和,五官更顯得英俊。
沈清竹側頭,盯著他打量,心道他合該多笑笑。
「那……我先回了,你這兩日先休息,將身體養好了再說。」在山間湊合一夜,又趕上雨露期,周松曉得他此時定是疲憊,儘管心中不舍,也不再與他多說了。
不必急於一時,只從對方身上感受到自己細微的信香味,便足以能讓他感到安心。
沈清竹等他走遠才收回目光,感覺到身體上的無力感,不再急著考慮其它,抬手叩了叩門。
吳蘭淑因為擔憂,一夜都沒睡,腦子裡各種亂七八糟不好的猜想,這會兒一聽見敲門聲便快步走了出來。
一看見他,連忙便迎了上去,眼眶都泛紅,「少爺,你可算是回來了!」
沈清竹曉得她心中擔憂,但不好在門外說話拉扯,抬手示意她先進去再說,他身上此時乏的很,久了便有些站不住。
吳蘭淑注意到了他蒼白的臉色跟泥濘的衣裳,也是顧不得其它,趕忙將人扶回屋子裡,自己急匆匆去了灶房燒熱水給他洗漱。
待沈清竹泡了個熱水澡,換了乾淨的裡衣躺靠在床上時,外面的天光已是大亮,隱約還能聽見隔壁鄰里早起操持家事的聲響。
知曉吳蘭淑有諸多事想詢問,他未曾直接睡去,披著外衫靠在床頭,抬眼道:「有何想問的便問吧。」
守在他床邊的吳蘭淑微愣,她倒確實有想問的,比如他昨夜如何,比如他身體可還難受,又比如……他頸後的齒痕……
方才伺候人梳發時她便看見了,當時心中一跳,唯恐人昨夜裡吃了大虧,可瞧著她家少爺神色又沒惱恨之色,想來不曾被強迫什麼。
可一個坤澤,被乾元給咬了,總要有個什麼說處啊,她有心想問,可又覺得不大好開口。
興許只是突然趕上雨露期,不得已下的權宜之計,她若非要點破,豈不是有些太過沒有眼色,徒增尷尬。
她這般猶猶豫豫,欲言又止的模樣被沈清竹看在眼裡,自是知道她在想著什麼,也不讓她為難,自己先開了口,「雨露期難熬,讓周松幫了個忙。」
他這般直白的說出來,吳蘭淑反倒安心了幾分,少爺不是被欺負便好,「我猜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