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放下杯子,旁邊伸過來一隻白皙的手,在他的臉頰上貼了下,熱乎乎的,他轉頭看過去,握住人的手腕拿開,「別冰到你。」
冬日裡,就算他火力大,又剛忙完,手腳不冷,臉上總是有些涼的,坤澤在屋子裡坐了會兒暖的熱乎乎的,不能讓他被冷到。
被他制住了一隻手,沈清竹又伸出另一隻手去碰他,「我幫你暖暖。」
周松乾脆將他兩隻手都握在手裡,拇指還在他光滑的皮膚上摩擦了下,「我不冷,屋裡有爐子,等下就熱了。」
手都被他握住了,沈清竹只好作罷,又叮囑他往爐子邊挪近一點。
他們兩人的互動落在吳蘭淑眼裡,她面上露出笑意,心中很是欣慰,小兩口感情和睦,她也沒有什麼要掛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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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新年一天近過一天,村子裡的氛圍也跟著熱鬧起來,好幾戶人家都開始準備著殺豬了。
周松打獵是個好手,殺獵物自然也多,有兩家早早的便跟他說過,讓他去幫把手。
這在村子裡也是常有的事,畢竟屠戶到了年底也忙,肯定顧不上所有的人家,只能是找別人幫忙。
周松去了兩回,沒帶沈清竹一起,不說那場面吵鬧又血腥,人也是不熟悉的,他屆時忙起來肯定顧不上對方,怕他自己待著不自在。
所以都是一大早起來去幫忙,中午的殺豬宴也沒留下,被主家熱情的塞了菜帶回家,跟坤澤一起吃的。
林二柱家裡今年因為添了新丁,錢嬸很是高興,早些時候便跟村里養豬的人家訂下了,也跟周松說了讓他去幫忙。
這回他倒是帶了沈清竹一起,畢竟是在錢嬸家裡,而且今日吳嬸也去幫忙,他有人能說話。
訂的豬昨日便已經送到了家裡,白胖白胖的,目測有個三百來斤,這會兒還不曉得要發生什麼,趴在棚子裡面睡的正香。
來幫忙的幾個漢子都到了,他們準備著要忙起來了。
見錢嬸跟吳嬸她們忙著,周松牽著沈清竹的手帶他去跟劉芳一起坐,自己跟林二柱就一道出去了。
沈清竹對於他們殺豬其實還挺好奇的,不過漢子堅持不讓他看那種血腥場面,怕他晚上回去做噩夢。
因為周松小時候第一次看殺豬,回家就做了一晚上噩夢。
「以前二柱還常與我說,松哥性子冷硬,不會疼人,擔心他以後娶了媳婦兒也會把人嚇跑,現在看,可沒比他更會疼人的了。」劉芳眼看著他將人送進來,安置在凳子上坐好,還叮囑一定不要出去,這才不放心的走了,覺著有些好笑。
沈清竹聞言也笑了笑,頭一回在家門口見到對方時,他也覺得人又凶又冷,但之後相處過便知不過是看著兇悍的大狼狗,摸一摸腦袋便要搖尾巴,溫順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