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柱坐在他旁邊,伸了個懶腰,昨兒晚上小寶有點鬧,大半夜的不睡,他跟劉芳都沒睡好。
伸完懶腰,他又打了個哈欠,將兩隻手揣進袖子裡,嘆道:「這有了孩子啊,真是既痛苦又幸福。」
周松側頭看了他一眼,道:「你還能有人生孩子的苦?」
林二柱聞言嘿嘿一笑,「那是,最辛苦的還是我媳婦兒,小寶長大要是不孝敬他娘,腿給他打折了。」
說完話,他又張著嘴哈欠,眼淚都要出來了,含含糊糊的道:「小兔崽子,專挑晚上不睡覺折騰人。」
他這副哈欠連天的樣子讓周松搖搖頭,「你可別睡著了滾到馬車下面去。」
「那不能夠。」林二柱挪了挪身體坐直,伸著脖子往前張望,「這也快到了吧。」
「嗯。」周松點頭,「出了這條小道就是官道,能看見鎮子了。」
他話剛說完,身後的帘子被人掀開,沈清竹探出身來,「沒多遠了?」
周松側頭看他,「出來做什麼,外面冷,回車裡吧,到了叫你們。」
再大的太陽那也是冬天,對方不像他一樣皮糙肉厚耐得住凍。
「我沒事,不冷,你冷嗎?」沈清竹說話的時候,伸出手碰了下周松的臉,去試探他的溫度。
「唉唉,我還在呢!」林二柱咋咋呼呼的抬手捂住臉,手指頭縫卻露的老大。
周松不是很愉快的皺起眉,嘖了聲。
沈清竹倒是笑了,還故意捏了捏他的耳垂才退回了車裡去。
林二柱賤兮兮的沖他擠眉弄眼,「哥夫郎真是豪放。」
周松橫他一眼,揚了揚手中的馬鞭作勢要往他身上抽,對方立馬就慫了,握住嘴巴搖頭。
車裡,錢嬸也聽見了動靜,無奈的搖頭,「這個小子,竟會胡言亂語。」
她旁邊的吳蘭淑笑道:「如此才好,若他與周小子一般脾性,兩個人坐在一起相顧無言,豈不太過無趣了。」
人與人相處嘛,總要互補些才好,若不是林二柱那麼些年在周松旁邊嘰嘰喳喳的,他的生活,想必要少許多的熱鬧。
錢嬸想了下那般畫面,跟著笑了,「也是。」
臨近過年,鎮子上果真熱鬧非凡,他們進去之後差點沒找到能停放馬車的地方,周邊各村來人,已是將那一片占的滿滿當當,驢車牛車什麼都有。
好不容易在邊角找到了空餘的地方,趕著馬兒停了過去。
周松與林二柱跳下車,將車內三人都扶下來,坐了一路,他們身體都有些僵,活動了下手腳。
從車後取了籮筐過來,周松遞了一個給林二柱,自己背上一個,「先去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