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灶房的小桌旁將東西吃了,收拾過碗筷,周松還沒有回來。
沈清竹往門口看了兩眼,家裡的柴火這兩日確實不多了,雪一下起來就不知什麼時候能停,對方應當是想多備一些。
他轉身去書房,準備整理出昨天買的紅紙,將家裡要用的春聯給寫了,紙張買的不算少,他想順帶幫吳嬸跟錢嬸她們家也各寫一份。
主要是林二柱他們字寫的還不行,掛出去實在不能看,若是用心的話,等到了明年,應該便能自己寫了。
怕周松回來了又要操心,他沒忘了將書房的爐子點上,旁的不太行,生火這事兒他還是學會了的。
村里冬日用的煤炭不是什麼好炭,價格很便宜,自然,這是比較他以前用的那些來說,對於鄉下人,一整個冬季的用炭可是一筆大開支。
但又不用不行,太冷了,比起身體來說,銀錢花點就花點了。
但其他人家可沒有周松這般的大手筆,幾乎常用的幾個屋都放了爐子,他們也就放了一個在堂屋,白日裡不出門時一大家子都湊在一起。
至於晚上睡覺的時候,只在被窩裡放個湯婆子取暖,被子多蓋一層便是。
誰也捨不得像周松一樣,幾乎整夜的燃著爐火,起夜時還添煤炭進去。
所以他們家裡的煤炭也比別人家囤的多,堆放在後院的屋檐下,蓋了油布防潮,用的時候就拿一些到前面來,倒也方便。
品質差的煤炭塊兒剛燃起來時煙有點大,沈清竹被嗆的咳了兩聲,他掩了掩唇,手在鼻前揮了兩下將煙扇去些。
像這種屋裡用的爐子都是有煙道的,從窗上留出的缺口通出去,室內便不會有很大的煙,不過保險起見,夜裡睡覺時還是留一條透氣的窗縫比較好。
點好爐子,想了想,沈清竹又出去盛了壺水過來,放在爐子上燒,這樣等周松回來時便能喝上口熱乎的。
忙完,他去櫃旁翻找出昨日買的紅紙,都是讓店家裁剪好的,對聯的尺寸。
紙張鋪好,用鎮紙壓住,在硯台里磨好墨,他挑了一隻合適的毛筆,垂眸寫字。
聽到院子裡傳來動靜時,他剛寫完第二副,落了最後一筆,將毛筆靠在筆山上,推開門出去。
果真是周松背著柴回來了,橫放的柴捆堆的老高,都超出他頭頂了。
他把柴拿到灶房門口放下,一轉頭就看見站在檐下的坤澤,隨手用袖子抹了把額頭細汗,抬腳走過去,「飯吃了嗎?」
沈清竹點點頭,從袖中掏出帕子幫他擦汗,「怎的背了這般許多下來,累了吧?」
「沒事,家裡柴不多了,我怕之後下雪不好再上山。」周松低下頭方便他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