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尔雅觉得近段时间,自己可能真是有点多疑了。便甩去了这股不适感,对夏浓笑了笑,“嗯,大家都加油。”
说完,双方又客套了几句,就开始换衣服化妆。
何尔雅演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要扮老装,费时要久一些。等她和夏浓一起弄完出到外边现场时,围观路人与“死者”,还有一应拍摄都已经准备妥当。
这一场何尔雅演的角色没有台词,只有几个眼神的表演。从震惊,到隐隐癫狂的兴奋,再到平静无波。
其实于珍这个反面角色,是个挺悲剧的人物。十四岁花一样的年纪,被几个男孩子给强/暴了,因为施暴方全是未成年,只是进少管所而己。
而于珍这个受害者,却遭遇到邻里附近的人指点议论,甚至被同龄的女孩子们所排斥。
无奈之下,她的父母带着她搬家,改名字。这才让她回归到寻常生活,按部就班的长大毕业工作结婚。
但少时所受的伤害,一直藏在心底无法治愈。再加上老公无法生育,性情逐渐古怪,甚至是暴力相对。
她的人生里,至从被那几个男孩子毁了后,似乎从未有过快乐。至到她看到了同栋楼的赵权被杀后,似乎打开了什么开关。心灵也逐渐开始扭曲,一步步走上报复杀人的路上,最后被正义的枪声结束了生命……
何尔雅对这个角色的某些地方感同身受,有时她们明明是受害者。但往往一些时侯,给她们扩大伤害的,却不是加害者,而是些再寻常不过的普通邻里熟识的人……
暗暗结束了感慨,她正等待导演的一声就位。但好一会儿却不见动静,整群压低的人声中,何尔雅忽然被导演与编剧喊了过去。
一番勾通后,原来是要临场改戏加冲突加台词。改动的大意是死者的女儿趴在父亲的尸身上痛哭一阵后,朝周围围观的人群大喊,看什看,好看吗,凶手肯定是这个小区里人。
然后她悲伤过度的失控了,一个个的抓住围观的人逼问是否是凶手,最后就轮到何尔雅所饰演的反派余珍了。
通常被公司正力捧的人,临场加点戏也很常见。
夏浓不好意思的连连道歉:“尔雅姐,我待会儿会轻点的。”
何尔雅这种级别的,只有顺从的份。大家短暂沟通一下,就正式开拍了。
场务打了板,夏浓的哭戏开始,何尔雅扮演的余珍在人群中围观。
让她意外的是,夏浓的演技居然相当出彩。哭的伤心,恨的尖锐。
在她带着眼泪与恨意来到面前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摁在地上时,何尔雅的表演反应慢了一拍。
“卡!”坐在监视器后的导演侧出头来,抬起手中的小喇叭朝场中央喊:“小何的表情动作都没到位,调整下再来一遍。”
夏浓又开始道歉:“尔雅姐,对不起,我有没有很大力,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要评论评论评论,〒_〒
☆、第二十九章
夏浓又开始道歉:“尔雅姐,对不起,我有没有很大力,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何尔雅摸摸被掐的脖子,摇摇头。拍戏时,有时为了剧的质量。打会真打,掐会真掐。
她比夏浓出道早,更明白这个业内规矩。此刻被她演技碾压着,不由也激出胜负欲。
“没事,我们再来。”
但第二遍却是夏浓被导演喊卡了,导致她们这场戏连拍三遍才过。
等何尔雅拍完余珍跟老公对话那段,结束今天的拍摄任务回到车里时,助理悠悠终于炸了。
一边拿出药膏替她涂抹,一边生气道:“夏浓是个什么意思啊,不知道这是拍戏吗,用得着下这么重的手,都破皮要乌青了。咱们是不是有哪儿得罪过她,才让她故意寻着机会报复的?”
何尔雅感觉舌头疼得厉害,是先前被夏浓掐着时挣扎给咬伤的。以前她也拍过与人发生肢体冲突的戏,可却没有人像今天夏浓这样,真下重手的。
到现在结束,何尔雅都还记忆犹新被狠狠掐住脖子的窒息感。
她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也开始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曾无意中得罪过夏浓。
歪头想了一阵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也只好把这事先放下。毕竟夏浓只今天来客串一回,以后再也不用对上。
“算上,不要过份的用恶意去猜测别人,说不定人家真的只是比较敬业认真而已。”
悠悠觉得她神色不像是在生气,自己也松了口气。这个圈子虽说是来钱快,但对女艺人却并不仁慈。
有些时候,女艺人们在拍戏中或是哪里受了委屈,总要有个发泄的途径。有的回到车里就哭骂一番,有的会朝身边人迁怒,有的去买东西买醉。
她觉得自己挺幸运,跟了个不会迁怒,脾气挺好的女艺人。
“那尔雅姐,现在咱们是回去吗?”
何尔雅点点头嗯了声,悠悠便让前边的司机开车。
发动机刚动起来,车窗就被人敲响。
悠悠把车窗降下,一看是个不认识的男人,顿时有些防备,“你谁啊,想干什么?”
对方让出了位置,让两个女人走上前来。
何尔雅听见动静,也朝外看去。当看见男人让开后走上前的某个,她有过短暂接触的年长女人时,惊得坐直了身体。
“林隋洲的姑姑,您这是……”
看她有点意外,林淑珍笑得有点抱歉的跟她打招呼:“你拍戏结束了吗?那什么,我女儿是你的粉丝,缠着要我带她来想跟你要个签名合个影。”
说着,抬手拍了拍女儿的后背,“徐娇,还不快打招呼喊人。”
徐娇扭脸看了她妈一眼,叹了叹气,才转面过来朝何尔雅甜甜笑了笑:“姐姐好,我很喜欢看你演的电视,你能给我签个名合个影吗?要是能跟我吃个饭,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