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歸宗遭魔修偷襲,一夜之間慘死數十名弟子。
執法堂長老震怒,連夜追蹤魔修,卻不料查到了宗門內部,那魔氣殘餘,一路蔓延至凌雪峰。
太歸宗上下具驚,只因查到勾結魔族,窩藏魔修,加害宗門弟子之人不是他人,而是凌霄仙尊的道侶,祁念想。
太歸宗沉暮鐘敲響三次,傳遍三十六峰,主殿會審。
金玉青石之殿,一身魔氣的祁念想被迫伏跪在大殿中央,少年長發披散身形狼狽,如墨的發與染血的紅衣交融,他聽著誅加在他身上一樁樁一件件似真似假的罪件,忽然笑出了聲。
「傅煜修,我說我沒有做過,沒有勾結魔族,更沒有窩藏魔修,你信我嗎?」
他詢問之人坐在大殿最高處,凌霄仙尊,太歸宗首座,界第一人,完美不似真人的至高尊者撩起溢滿寒霜的眼,似落在祁念想身上又似落在虛處。
「一切都由宗門公證決斷,你自求多福。」
到這個時候,這個男人眼中依然看不到他的身影。高台圍落,穹頂上打下逼人刺眼的光,數張隱在光影下的臉陰沉的看不清神情,他們居高臨下的視線冰冷而厭憎。
祁念想眼底蘊藏的希翼散去,他遲滯的,緩慢地笑了,從低到高逐漸瘋狂。
「哈哈哈哈哈好一個公正決斷,自求多福!我伴你身側十餘載,到最後你竟連一點信任都不願施捨給我,可笑…可笑!」
「你不問我為何身染魔氣!不問我為何受傷!不問我為何半夜離峰!任由他們三言兩語將我定罪!傅煜修,你究竟有沒有心!」
太歸宗宗主震怒。
「斬殺護峰弟子的是你的紅苕劍!護峰弟子親眼看到你持劍傷人!你又身負魔氣,被太歸陣法所傷!人證物證俱在!你休要再此胡攪蠻纏!」
祁念想脊背緩緩挺直,笑的可憎。
「我胡攪蠻纏?拿幾個莫須有的人證,隨隨便便就能尋到的物證,就想加罪於我,讓我認罪?你們是覺得我人單勢微,好欺負不成!」
「勾結魔修?你們怎麼不說,這場所謂的魔族潛入殘害弟子的把戲,全是你們宗門夥同魔族,暗度陳倉,栽贓陷害!」
「放肆!」太歸宗宗主拍案而起,憤怒揮袖。
「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那就不要怪宗門無情,來人把他押入泅水澗,等他什麼時候願意認罪,什麼時候再放他出來!」
即便太歸宗有意壓住宗內醜聞,凌霄仙尊道侶勾結魔族夥同魔修殘害同宗弟子的消息,還是如流風卷境般傳遍了整個修真界。
凌霄仙尊是誰?天道之下,修真界第一人,修真界唯一一位大乘,半步飛升的尊者,他的存在簡直比老祖宗還祖宗。
作為凌霄仙尊道侶的祁念想,自然引人關注,且被修仙界詬病多年。
無他,只因祁念想凡人出身,他太普通了,除了一張臉,資質和修為普通的連一般內門弟子都不如,如果不是當年凌霄仙尊封印萬鬼境,不慎重傷流落到凡間,被當年還在祁家的祁念想救下。
祁念想以救命之恩相挾,凌霄仙尊為償因果,不得不與祁念想結成道侶,不然凌霄仙尊道侶之位哪輪得到他?
君不見,當年凌霄仙尊合籍大典上,多少鍾情凌霄仙尊的仙君仙子咬碎了一口銀牙。